靳少寒一笑回答,不否認自己當初的行徑,“父帥,您該下位了,皖軍和曹軍不可能和平共處的,換個手腕來處置,我能打下的江山,會比您死守更有用。”
“你大膽,你以為皖軍能任憑你調動嗎?還有雲帆呢,你以為在這裏就能隨便將我剝奪嗎?”靳冀青怒得胡子也都在顫抖。
但是,接下來,靳少寒的話卻是讓他怔住了。
靳少寒,“父帥,二哥是個識時務的人,他現在在我手上,您覺得話能聽您調遣嗎?”
聽到這話的時候,靳冀青氣得直指,大聲吼道:“來啊,來人,把這逆子給我拿下,軍法處置……”
可是,隨著靳冀青的話語落下,這門外守候著的士兵卻是沒有一個衝進來,這樣子已然全盤落入了靳少寒的掌控之中。
這一下,靳冀青整個人也呆滯住了,“你真的,學你大哥那德行?”他說這話的時候,言語中有止不住的失望。
父子之間這麼些年來,曆經過了這麼多了,靳冀青已然對當年那個不待見的小兒子在某種程度上相信他了,絕對沒想到他最後會采取這樣一種手段來對付自己的。
“父帥,不學大哥,死得更慘。”靳少寒如是說道,說完之後,他伸出手來一拍,這下,從門外數十個他的人衝了進來,槍口林立,全部對準了此刻隻有一條內褲、站在水中的靳冀青。
水中的倒影,被這晃動的波瀾撞擊得搖搖晃晃,看得不近真切,但是,在這心裏的寒意卻是在不斷的擴張開來,不曾稍停。
靳冀青的臉色鐵青,看著眼前的這種情況,他知道靳少寒的個性,要想真的這麼幹的話,是不可能留有半點的餘地的,他的手腕,比起老二更狠辣。
“老三,我是你的父親啊,你就這麼對我?”靳冀青這下,隻剩下這樣的一句怒吼,言語之中對他寄予的厚望,在這一刻儼然變成了父子對峙的笑話一般。
靳少寒看著這個垂垂老朽的人,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更是深深的刺痛著兩個人的心。靳少寒說道:“父帥,您也知道是我的父親?那麼多年,如果不是我這些年在戰場上能為你立功的話,您是否也有這麼想起過?”
這句話,讓靳冀青原本鐵青的臉色一下子滯凝了一下,“你說到底,還是在怪我當年殺了你的母親。”
靳少寒沉默了下去,隨後起來轉身,緩緩地朝著這外麵走去,“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我現在隻想請父帥,好好的……安度晚年。”
他說著,將這眼前的情況給交給身後的槍口。
靳冀青卻是打斷了他,說:“那如果我不肯交出行政權呢?”
“那……父帥,您就別怪我了。”靳少寒的聲音沒有半點溫度,側首過來看著自己的父親,“父帥,我也不想當這個心狠手辣的兒子,你別逼我。”
這句話,已然很明顯了。
靳冀青眼下也已經沒有了任何選擇的權力了,靳少寒可以從他的手上得到全部,也可以用武力解決全部,這些對於他來說,結果都是一樣的,靳大帥的心裏再清楚不過的了。
看著靳少寒轉身離去的背影,大帥在這溫泉會館裏麵,沉默了兩天,最終交到靳少寒手上的,是一道全權管轄皖軍的委任狀。
從此後,靳大帥所能叱吒風雲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靳少寒全麵接掌了這個皖軍,而大帥則是在這片鄉野間……養老。
皖軍的力量全部歸屬到了靳少寒的手上的時候,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整頓軍務,各方麵補給全部整頓完畢之後,撕破與之前曹軍之間的協議。
皖係與直係之間好不容易停下來的戰亂,烽火又更濃了起來。
這一仗打起,曹軍好不容易停下來整頓的時間,又再度緊張了起來,曹煜也詫異靳少寒竟然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控製住了整個皖軍。
一下子,烽火濃密,在這連天的炮火轟炸下,隨身在曹煜身邊的那抹身影,心中卻是始終難以平複。
每每抬首看著那片被炮火轟炸得發紅了的天,沈清影的心中便是在擔憂著,可是,一旦摸到了自己隆起來的小肚子的時候,心裏又是莫名的安定。
隻要離開靳少寒的身邊,哪裏都一樣,何況……曹煜,待她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