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微和往常一樣,不愛說話,冰冷冷的。
不過卻偶爾的,會和我搭話一兩句。
也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普通話題,也沒有啥特別的。
到了晚上,我們六人在一起聚餐。
地點選在了馬道長家,馬道長說,他一身漂泊,六歲拜入白玉真人門下,現在都六十有三了。
在這五十七年裏,他跟誰自己的師傅漂泊一聲,仗劍天涯斬妖除魔,從來都沒有一個家。
現在終於在晚年有了這個鋪子,馬道長是顯得很激動也很高興,說著說著就和老爺子以及我們碰一杯。
這個徐飛呢?其實心情也和馬道長差不多,他應該是八歲的時候被馬道長收養,並且拜入馬道長門下,也是跟著馬道長漂泊了十多年。
現在在黃龍鎮安家,徐飛也很是高興。
現在馬上就要過年了,終於可以在自己的家裏過年,那種感覺不可謂不爽。
徐飛和馬道長以前羨慕那些有家的人,也都厭倦了漂泊的生活,對家的理解,遠遠的超越了我們這些人。
這一晚,藍前輩和西門微也都喝了一些小酒。雖然不多,但氣氛卻非常的活躍。
我們一邊吃飯,一邊喝酒,一邊聽著馬道長和徐飛在遊曆東北時的見聞。
馬道長說,在東北大興安嶺,那地方野仙多如牛毛。
什麼是野仙?其實就是成了氣候的畜生,和我們之前見到的老狐狸差不多。
不過在東北,這些成了氣候的野仙地位卻很高,在那地方它們最為出名的有“狐黃白柳灰”五仙,也被叫做“保家仙”。
一些偏遠的鄉下,還有專門為它們修建廟宇,受人供奉,更是有專門為人“看病”的“出馬弟子”。
我和老爺子都沒有去過東北,以前不過是有所耳聞,可現在聽到馬道長和徐飛的親身經曆,那感覺可就不同了。
感覺這拜妖為師的“出馬弟子”,其實和我們差不多,不過他們這些出馬弟子顯得更叼。
因為出馬弟子最大的依仗就是他們家的“老仙”,要是在外麵受了欺負,回家招呼一聲,那欺負人的倒黴蛋,恐怕就隻能叫娘了。
這“狐黃白柳灰”五畜,每種都記仇,而且一桶就是一窩子。
馬道長他們當年就是惹上了“黃仙”,這所謂的黃仙,也就是山中黃皮子成精,下山收了出馬弟子,受了活人供奉和香火。
結果這黃皮子一窩蜂的追殺馬道長他們,要不是馬道長他們有些手段,恐怕就會折在東北……
馬道長和徐飛的經曆不可謂不精彩,這一時半會兒也根本講不完。
可是我們眾人聽著,卻是引人入勝,就算是喝起酒來,也都顯得有了意思。
直到晚上十點多,大家這才告別散去。
第二天,我起了一個大早。
因為今天是年三十,所以我得去後山給女鬼奶奶以及子母煞,還有我家的那些老祖宗上墳。
裝好了香燭紙錢,鞭炮元寶啥的,我和老爺子便進了山。
本來就是個普通的上墳,也沒啥大不了的。
可是當我們來到後山之後,竟然又見到了買皮臉紙人的買主楊揮。
他這一次也和上次一般,竟然也坐在不遠處的雪地裏。
看上去就和一個神經病似的,我們隻能看到他的側臉。
不過卻能從他的嘴裏,聽到“咯咯咯”的怪笑,嘴裏還自言自語說著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