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許是上天無關緊要的玩笑,他躺在比席夢思還要柔軟的雲朵床上,俯瞰著人間各色的浮躁繁華,無聊的他便心起
惡趣味,逗弄渺小的不可一視的人類,操控整個惡作劇的局勢。
潘安瀾不免有些消極的想。她從床上爬起來,想吃些東西,屋中因被窗簾遮擋的房間有幾束晦暗的光線,潘安瀾她真的感到無力,勉強自己站起來,“砰”一聲,房間的門被推開了,潘安瀾有些厭惡的別開臉。
“風澈的生日,晚八點。”男人留下一句話,便匆匆離開。
哈,女人自嘲地揚起嘴角,現在都不必與自己商量了,潘安瀾,這就是你當初愛到死心塌地,不惜跟父母作對,死也要嫁的男人?當初多愚昧無知啊!瞎了眼!
哈哈,女人笑得很淒慘,笑聲也顯得蒼白,漸漸沒有了聲音,隻有嘴角的上揚讓人知道她是在笑,接近瘋狂的笑。
等女人笑到無力的時候,女人才收斂笑聲,因為她還要參加她兒子的生日宴會——她沒有權利選擇。
夜晚的星空隱藏得太多誘惑,燈紅酒綠的大都市形形**的人穿梭其中,沒有誰能掉進完全不受汙染,就算良的本質再純,掉進這名為“欲望”的大染缸裏,心也會被沾滿五顏六色的顏色。
宴會的地點是一家兒童樂園,這是風澤定的,不用說,風澤對他兒子的愛可見一斑。
潘安瀾踩著6cm的高跟鞋,走進宴會廳,狀態自動調節成自信模式,邁著幽雅從容的步子,不徐不疾地走。
“安瀾,怎麼不等我?”說話者悅耳的聲音傳入潘安瀾的耳朵裏,潘安瀾隻覺一陣惡寒,但又不能不理睬,隻好忍受心裏的反胃惡心的感覺,回以一個意味詭異的微笑。男人沒有什麼表情的臉龐,讓人猜測不到男人心裏在想些什麼。男人走到潘安瀾身邊,對她溫柔的微微一笑,“走吧,老婆。”聲音也極富磁性,好比剛結婚的新婚燕爾,處處充滿甜蜜的氣息,讓人有一種幸福的錯覺——但潘安瀾知道這隻是一種慰藉的錯覺,美好的仿佛不真實,像泡泡一樣輕輕一碰便立馬破碎消亡,脆弱的不堪一擊。潘安瀾配合的挽著男人的胳膊,跟男人心照不宣的表演一場恩愛的戲碼。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麵對自己怨恨的人都有視而不見的勇氣,潘安瀾就是這些人的其中一個,不是沒有,而是不想有。
宴會很熱鬧,各個商業名流都前來慶祝,祝賀男人五歲的孩子生日快樂,暗地裏拉攏生意,其樂融融,好不熱鬧!
“安瀾,你兒子好可愛啊!”不管是誰都不免誇獎一番風澈,潘安瀾暗自打量著風澈,一雙比SD娃娃還要美麗的眼睛,水汪汪的,清澈又明亮,像極了孩子的爸爸,潘安
瀾不由自主的繼續暗自打量,瞧,這鼻子也有一點像爸爸,這嘴……潘安瀾不禁打了的寒顫,別扭的將臉轉向一邊,手用力的推開風澈,風澈受外界力量被推到在地,頓時大哭大叫,愛子心切的風澤聞聲馬上跑到風澈的身邊,扶起風澈,看到僵化的潘安瀾,眉頭微皺,“親愛的,”男人溫聲軟語不帶一絲責備,“你怎麼了?”男人一手輕撫的兒子,一手輕搖的他的妻子。周圍的人也把目光投射在潘安瀾的身上,有的是關心的戲謔,有的是看戲的心情……總之每個人都有大同小異的理由。
“安瀾,”男人壓抑著不耐煩,推了一下安瀾,隻是這一次沒有了剛才的溫柔。潘安瀾重心不穩向後傾倒,等回過神來,自己已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瀾,你怎麼了?”潘安瀾抬眼看去原來是何方。“謝謝。”潘安瀾點頭道謝,慌慌張張的起來。何方裝作不以為然,自然地站起來。“風澤,你是怎麼當朋友的,看我回來你也沒有表示?”何方假裝嗔怪,顯得十分孩子氣。風澤摟著潘安瀾的肩膀,一家人看起來甜蜜溫馨,潘安瀾則是哄著風澈。“老婆,你說我該怎麼表示?”風澤嘻笑的問潘安瀾。潘安瀾則不說話。“你還當我是朋友嗎?”說著走過去,逗弄著風澈。何方的手握住風澈的小手,潘安瀾不自在的抽回了手。“各位,宴會繼續。”風澤說道。這時,全場所有人的目光才從他們身上移開。繼續該談笑風生的風聲。
“你不是說要五月份回來嗎?”潘安瀾問何方。眼睛始終沒有直視過何方。“方案提前結束了,所以我就回來了。”何方說完把目光轉向潘安瀾,深深的凝視潘安瀾。潘安瀾感覺自己被灼熱的目光注視,有些不自在,“澤,我帶澈去見爸爸媽媽了。”說完帶著風澈就走了,有些急切。
宴會仍然進行,全場演唱“生日快樂歌”,場麵祥和,11時,宴會結束,賓客散去,潘安瀾要和風澤回家,車開走了,戌時,何方望著車開走的方向,眼神幽邃且深沉,微微笑了一下,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