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喑凡眼神都沒有給他一個,隨手翻了翻手裏的文件然後拿出簽字筆,閃亮的筆身握在修長的指間,簽字的時候跟白紙發出輕微的摩擦聲,帶著十足的霸氣:"隨便你什麼時候休,不過我習慣身邊有個助理,你不在我可以換人。"
"嘶,"溫乃琛倒吸一口涼氣,算你狠!
"哦,對了,"賓利駛近霍氏大樓,溫乃琛忽然想起一件正事,回頭正色道:"總裁,梁夢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叫梁威,不過剛從牢裏放出來不久。"
霍喑凡一頓,深邃的眼睛微微縮起,黑眸閃過一絲銳利的寒光,沉聲問道:"因為什麼罪?"
"搶劫加強奸,"溫乃琛黑眸閃過一絲戾氣,梁威這種畜生的勾當他的確不恥。
溫乃琛噤聲,隨即輕蔑的吐出一口氣,切齒道:"十年前他強奸了一個女孩,當年那個女孩不過才十三四歲,不過梁威卻僅僅被判了十年,據說當時的梁夢還特地從美國回來打算幫梁威擺平這件事,不過準備的錢沒用上,女孩的家庭很好,根本不缺錢。"
"梁夢哪來的錢?"霍喑凡周身冷冽而肅殺,冰冷的薄唇掛著一絲哂笑,挺拔堅實的身體有著瞬間的緊繃,隨即淡淡呼出一口氣,直直的看著一臉凝重的溫乃琛,眯眼沉聲道:"馮立忠?"
雖然隻是猜測,但是溫乃琛卻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眼睛裏有濃重的嘲諷和擔憂:"如果真是這樣,那梁夢在美國這些年應該從來沒有跟馮立忠斷過聯係。"
"嗬,"霍喑凡忽然短促而又諷刺的笑出聲,隨即長身往後倚靠在真皮座椅上,冷酷肅殺如同伺機而動的獵豹,邪肆的冷眸像睥睨天下的帝王,仿佛掌握著眾生的命運般,緩緩厲聲道:"馮立忠要死,看來我隻能成全他了。"
"乃琛,"霍喑凡抬眸看向副駕駛一臉凝重的助理。低聲囑咐:"查一下馮立忠十年前的賬戶信息。"
十年前的賬戶信息?溫乃琛皺眉,恐怕很難,銀行都未必能保存下來,不過,想起梁威和梁夢的行徑,溫乃琛的胸口仿佛被點了一把火。
嗯,事在人為。
段鬱悠悠轉醒已經是上午十點多,搖搖晃晃起床去洗手間洗漱好,然後簌簌的穿好衣服,肚子裏早已是咕嚕嚕叫個不停。
哎,段鬱忍不住哀嚎,同居生活不可取。
段鬱對著鏡子擦著乳液,不經意間瞥見頸間露出的斑斑點點,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讓她如何是好?
難得的化了一個淡妝,其實隻是想要遮一下脖子,無奈撲完粉底之後覺得臉色跟脖頸差別有些大,隻能又給自己化了個淡妝。
出門的時候已經接近十一點,段鬱看了一眼高空灼燒的烈日,還是決定打個的去公司。霍氏樓下,看著門口漸漸多起來的人群,不由得抿嘴一笑,頓住走向樓梯的腳步,轉身繞到霍氏後麵一家餐廳,咬著嘴唇點了外賣餐。
刷開高層專用電梯,一路抿緊嘴唇止不住的偷笑,到了四十八樓,段鬱拎著手裏的餐盒出來,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總裁室緊閉的門。
模糊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段鬱咬唇,不知道霍喑凡在不在裏麵,也不知道裏麵有沒有別人。凝眉,看著手裏拎著的餐盒,實在有些進退不得。
爾後卻想起了什麼,段鬱靈機一動。將餐盒拎到一隻手裏,然後拿出手機準備先給溫乃琛打個電話。豈料自己的電話還沒撥出去,霍喑凡的電話卻打了進來。
"喂?"段鬱花瓣一樣的嘴唇抿起,今天她塗了玫瑰紅色的唇膏,整個人的氣色被提亮不少,接起電話來的時候無意識的咬著嘴唇笑了笑,聽到霍喑凡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更禁不住笑的眉眼彎彎。
"嗯,"霍喑凡的聲音沉穩而淡定。但是細聽之下卻帶了一絲淺淺的不易察覺的笑意,"起床了麼?"
"哦,"段鬱忍不住偷笑,卻忽然有模有樣的打了個哈欠,悶聲道:"剛起床。"
"嗬嗬,"似乎是被她貓咪一般的懶散聲音擊到,霍喑凡忍不住笑出聲,悶悶地笑聲似是從胸腔裏發出來。
段鬱似乎聽到奢華的辦公室輕微的轉動聲和簽字筆落在桌子上的清脆碰撞聲,心下了然,隨即一邊捂著手機一邊貓著腰走到總裁室門口,輕輕的推開總裁室的門,卻對著電話柔聲道:"今天都不想去上班。"
"嗯,想睡到什麼時候都可以。"霍喑凡轉身看著寬大的落地窗上,烈日經過雲彩、大氣、玻璃的層層投射,卻依然明亮耀眼。恰如段鬱給他的感覺,永遠閃著惑人的光芒,即使在暗夜也絲毫不減。
他竟然同意她曠工,段鬱忍不住皺眉。透過推開的一點門縫朝裏看去,他坐在寬大奢華的座椅上,背對著忱忱坐著,側臉冷硬如斯的線條卻多了一絲柔和,看的段鬱忽然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