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直唇,笑得一臉憨厚可愛:
“沒有,我沒有說。”
“我看出來了,爸爸在嘟嘴呢。”聶祈盼還說。
米思蝶替聶宇霆窘迫,打開門,輕輕地在兒子頭上甩了一栗子,嗔道:
“沒大沒小。”
聶夫人從別墅裏走了出來,見他們回來,先看看兒子,親切地問了他幾句,
然後看聶祈盼衣服玩髒了,忙說道:“快快,奶奶帶你去洗澡。”
聶祈盼見父親一直站在母親身邊笑得傻乎乎,就點點他說:
“奶奶,我要爸爸幫我洗。”
聶夫人頓了頓,又拽起聶祈盼的手說,“不行,你爸爸還需要別人幫呢。”
“奶奶,我想跟爸爸玩嘛,奶奶……”
聶祈盼一邊走一邊請求。
“媽媽,就讓我來吧。”
聶宇霆聽到兒子在叫,就走了過去,從母親手裏牽過聶祈盼的手,帶著他上了樓。
聶夫人望向笑盈盈的米思蝶,擔心地問:“他行嗎?”
“沒關係,讓他試試吧,怎麼說,他也是一個父親。”
米思蝶見聶宇霆有所進步,心裏還是挺開心的。
婆媳倆在客廳裏閑聊,沒一會兒,聶祈盼就光著身從樓上爬了下來,嘴裏大叫著:
“媽媽,媽媽,你快上樓去救爸爸!”
聶夫人與米思蝶大驚失色,扔了手中的瓜果,飛也似地衝上了樓。
聶宇霆側倒在浴缸裏,光著臂膀,身上的一條阿瑪尼西褲已濕透,頭發還在濕漉漉地淌著水滴。
米思蝶把他的頭扶起來,見他雙目緊閉,臉色泛白,急得快哭起來。
“宇霆,宇霆,你醒醒,你醒醒!”
旁邊的聶夫人也是驚慌失措,搖著聶宇霆的臂膀,哽咽著叫他。
聶祈盼見奶奶與媽媽都這樣傷心,癟了癟嘴,也紅了眼睛。
米思蝶見聶宇霆仍然一動不動,忙對聶夫人說:“快打電話,讓醫生過來。”
“媽媽,爸爸隻是喝了水。”
聶祈盼點點聶宇霆的嘴巴,流著眼淚說,
“爸爸幫我洗澡的時候摔進了浴缸,他爬不起來,我搬不動他,看見他大口大口地喝水,我就把水放了,然後我……我跑去叫你。”
米思蝶聽兒子講完,連忙和聶夫人一起把聶宇霆健碩的身子搬起來,讓他趴在浴缸沿上,頭垂直落地,雙手用力地拍著他的背……
“哇……”幾分鍾之後,聶宇霆的嘴裏噴出了幾口水。
聶夫人一見,又悲又喜,捧起他的頭,看到他睜開了眼睛,抽噎道,“兒子,我的兒子,你怎麼會被浴缸裏的水淹著了啊。”
“媽媽……”聶宇霆叫喚了聲。
米思蝶見他醒了,緊張的身心一下子垮下來,整個人像失去了重力,疲疲地癱坐在了浴缸裏。
換了衣服之後的聶宇霆說,他跌倒在浴缸裏之後,隻覺腦袋一暈就不省人事了。
米思蝶摸摸他的頭,問他撞到哪裏了?
聶宇霆點點額角,米思蝶把他的濕發捋上去,當真看到了一個紫黑的腫塊,急忙去找來藥箱,幫他敷上了傷藥。
“老婆,我暈過去時,好像又看到你了。”聶宇霆拉著米思蝶的手說。
米思蝶眼睛一亮:“你想起什麼了?”
“我耳朵裏聽到你在叫我,就是宇霆,宇霆……然後你朝我跑來,你在哭。”
聶宇霆說著,手就去抹她的眼角,米思蝶鼻子一酸,眼裏漫上了一層水霧。
她緊緊地抱著聶宇霆的腰,頭埋在他胸前……
她應該感到高興,怎麼說,他的腦子裏多少有些她的記憶了,雖然零零星星,但確確實實他已有了轉好的跡像。
晚上,聶夫人又給聶宇霆大補,不隻是讓他吃這吃那,飯後一個小時後,還給他燉來了一碗骨頭參湯。
聶宇霆胃口還真的好,聶夫人給他什麼,他都喝了下去。
劉依蓮工作之後,晚上也居住在臨海灣別墅裏。
她看到聶宇霆現在這麼幸福,非常的高興,拉著聶宇霆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米思蝶知道他們姐弟情深,也不想湊在他們中間,帶著聶祈盼上樓,給他講故事去了。
劉依蓮見米思蝶不在了,就小聲地問聶宇霆:
“弟弟,你喜歡你思蝶嗎?”
“喜歡。”聶宇霆笑笑說。
“如果你恢複記憶了,你會不會不喜歡姐姐了?”
聶宇霆眉頭一蹙,狀似不高興了:“姐姐,你怎麼這樣說?你是我姐姐,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呢?”
劉依蓮聽了,心裏一陣溫暖,眼裏熱辣辣的,激動她抱住聶宇霆說:
“大寶,你永遠是姐姐的大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