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雅沒有害怕啊,她竟然淡定地再重複了這一句。

“你能再說一遍嗎?”

聶宇霆的這句話就像冰天雪地裏的冰淩,“咯吱咯吱”地摔裂在了地上,門外的季可娜都禁不住打寒顫,心提到了嗓子眼。

為了看到封雅的麵部表情,季可娜躡手躡足地走進了屋子,剛好看到封雅轉過臉來……

她的臉好白啊,她明顯慌了,紅潤的唇已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塗上一層粉底的肌膚都透出了蒼白色。

封雅抖動著嘴唇,見季可娜探身過來,她似乎有了勇氣,胸脯一挺,大聲說:

“他跟我已沒有關係!”

話一落,她的手臂就讓聶宇霆緊緊地攥住,下一秒,聶宇霆已用力地把她甩到了地上……

隨之身子一轉,他驀地從一麵牆上抽出了龍泉寶劍。

“唰!”

客廳裏的人隻聽一聲脆響,雪亮的劍尖已抵在了封雅的下頷上!

季可娜驚叫一聲,下意識地撲過去抱住了聶宇霆的腰,朝地上的封雅吼叫:

“起來,你沒看到他已失去冷靜了嗎?”

封雅忙慌不迭地爬起來,趔趄著腳步朝樓上跑,可剛爬到一半,一雙男人的大腳就踩在了她的眼皮底下……

她一抬頭,目光觸到了一雙冷得不能再冷的黑眸。

“老公……”她嘴一癟,淚水奪眶而出。

她直起身,像見到了救命恩人一樣撲進了季天磊的懷裏,她相信,她的老公無論如何隻會幫自己。

季天磊冷硬地站了一會,然後慢慢推開她,一聲不響地走下了樓梯,

雖然他沒有對封雅說話,但封雅覺得他這樣就不錯了,起碼他沒有吼她,罵她。

季可娜已經奪下了聶宇霆手上的劍,當她看到封雅爬起來的那一瞬,她就明白,聶宇霆隻是嚇嚇封雅,

要不是她季可娜過來幫助她,封雅極有可能就被他嚇得說出真相,季可娜突然有了些後悔。

她想知道的事情經過不就泡湯了?

但話說回來,她畢竟是自己的嫂子嘛,這種危急的狀況下,她們一致對外也是應該的。

聶宇霆見季天磊下來,雙手慢慢插進了褲兜,等待著季天磊的有什麼樣的反應。

“聶總,是不是長了一歲,你反而不懂道理了?”季天磊站在樓梯口,目光淡漠,冷冷地問。

“嗬,”聶宇霆一聲冷笑,反唇相譏,“季總,是不是娶了她,你就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丈夫了?連男人的自尊也不要了?”

季天磊眉眸一凝,聶宇霆的話顯然刺到了他的心,他有了些惱怒。

其實,封雅一下樓,他就走出了書房,站在二樓的回廊上聽他們說話。

要不是聶宇霆把封雅甩到地上,他有可能也不會出來,一切都是封雅咎由自取,但他聶宇霆抽出了他掛在牆上的寶劍,這讓他有些不爽。

怎麼說,封雅現在也是他的妻子,他再不喜歡,一個男人進屋裏來要“殺”自己的妻子,是個男人也會生氣。

何況,這個男人曾讓他痛恨過,他跟他有太深的積怨。

兩人一衡量,他要幫的自然是封雅。

“聶總,你這是私闖民宅,我可以去告你!”季天磊的話嚴厲起來。

聶宇霆站姿輕鬆,淡定自若,唇角依然噙著一抹譏笑:

“季總,你應該沒忘記,你也私闖過別人家吧?現在,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如果你想教訓別人,我希望你先教訓一下你的妻子,問問她,她做為人妻,有沒有一點婦德?

喬睿兵明天就要結婚,她竟然把準新郎藏了起來,你不覺得你就是個活烏龜,頭上的綠帽滿天飛?落地要成一片草原了?”

這些話真正地把一個男人打擊得體無完膚,聶宇霆直截了當地坦明了說,不就是把季天磊剝光了扔在了街上,讓人嘲笑嗎?

忍無可忍,季天磊揮手怒吼:

“聶宇霆,說話要講證據,你無憑無據,竟然敢誹謗我們,汙辱我們,難道你以為我真的怕你嗎?”

說著,他一步跨到季可娜身邊,奪過她手上的劍,手一抖,直刺聶宇霆的胸口。

“啊!”季可娜尖叫了一聲,雙手猛地捂著了臉。

樓梯上的封雅同樣震愕,驚恐地抓住了扶手,叫道:“不要啊!”

而劉嫂早嚇得跑出了屋,跌跌撞撞地去找季老爺,季夫人了。

誰都以為季天磊一劍刺中了聶宇霆的胸部!

誰想到聶宇霆胸一緊,一股內力讓全身的肌肉緊繃成鋼鐵那般,劍尖隻是劃破了他的外衣,裏麵的皮膚並沒有傷到絲毫。

“哐當!”

當季可娜移開手時,已見雪亮的劍掉落在了地上。

季天磊麵色如病態般的蒼白,垂在身側的手指不停地抖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