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淚水如珠墜落,淌過下巴,滴落到胸前,嚶嚶哭泣著以博得他的同情。

“放了我吧,放了我……這事跟我真的沒有關係,一切都是我哥哥做的,我一點也不知道。”

“到現在你還不說實話?”

聶宇霆斜睨著她,在他眼裏,封雅的眼淚並不值錢。

她是個演員,演員流淚都是假的。

“你想讓我說什麼?米思蝶的事我真的不清楚。”

她動了動手腕,可雙手綁在身後,她無法抽動出來,兩隻腳腕子也被綁著,她隻好蜷曲著膝蓋。

在地上坐了那麼久,她的腳已開始發麻,“宇霆,你把我的腳鬆了吧,我保證不逃走。”

聶宇霆眉心攏了攏,終是心軟,動手鬆開了她的手與腳。

封雅見他給自己鬆了綁,緊張的心頓時鬆馳了,她活動了一下手腳,老老實實地又坐了下來。

“老實說吧,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季天磊的?”

聶宇霆銳利的眼眸定定地圈住她的臉,似乎要用目光定住她,讓她無處遁形。

封雅心裏一惶,目光馬上躲閃起來。

垂下頭,烏發迅速遮了她的臉,抱著膝蓋,她幽幽地說:

“不是……真的不是,宇霆,你既然不相信孩子是你的,那你也別亂猜測。”

“我亂猜測?嗬嗬……”

聶宇霆輕笑,“封雅,不瞞你說,我第一次懷疑你與季天磊是去年開酒會的時候,那天晚上你滿麵潮紅,裙子皺巴巴,表情慌亂。

而那時候米雪莉一直在找季天磊,你說你是不是跟他躲在了哪個角落,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封雅愣愣地望了聶宇霆一眼,雙腿更加往腹部收,他的眼睛太犀利,目光似乎能穿透衣服,穿透皮膚,看進她的心髒。

她沒有吱聲,隻是一個勁地搖頭否定。

“你還不承認?別忘了,有一次你喝醉了酒,你嘴裏喊的都是季總,季總……

封雅,你真是不要臉,季天磊是米雪莉的丈夫,你為什麼要去勾引他?破壞人家的家庭?”

想到米雪莉悲涼落淚的樣子,聶宇霆就氣憤異常,他真想一把拽起眼前的女人,狠狠甩她一個巴掌。

然而,聶宇霆他不會這樣做,畢竟現在的封雅是個懷了孕的女人。

“宇霆,我沒有,我沒有破壞別人的家庭,我是跟季總有過接觸,那都是因為業務上的關係。

他的公司產品需要在電視上做廣告,我幫忙,他才請我吃過幾餐飯,但你說的那種不正當男女關係,我們真的沒有。”

封雅依然抵賴辯駁,無論如何,她也不會說出孩子是季天磊的。

要是現在說出去,那所有對聶家不利的輿論就會“倒戈”,到時候,人們不是罵聶宇霆“薄情寡義”,而是要罵她“水性揚花”。

“封雅,我真佩服你的說謊能力,行!”

聶宇霆一擺手,“如果你真想證明你的清白,你就把孩子生下來,到時候我們去做DNA,我不會反對一同陪你抱著孩子去醫院。”

封雅頓時雙肩一垮,做DNA?這怎麼……怎麼可以?

看到她的臉色慘白一片,聶宇霆鄙夷地一笑:“封雅,你是不是怕了?”

封雅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腹部,心跳如鼓,她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像是要跳出胸腔。

聶宇霆的話就像一根刺,把她隱藏在內心的一層虛假薄膜給硬生生地刺破了,刹那間,酸的,苦的,辣的……

混混濁濁地淌在千轉百回的五髒六腑內,亂得糾結,亂得難以呼吸。

她再次垂下頭,臉埋在膝蓋上嗚咽著:

“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你這是侮辱我啊……”

她想用哭聲為自己討得一點尊嚴,維持一點顏麵。

可惜,聶宇霆根本不吃她這一套,見她哭泣,他一個轉身就走了出去,沒有絲毫的同情與留戀。

封雅憤恨,挫敗之極,她傷心地撿起放在地上的手提包,拉開拉鏈找手機,卻發現自己的手機沒有了。

跑出房間,她朝坐在樓梯上的聶宇霆喊:“我的手機呢?”

“我用了。”聶宇霆平靜地說。

“你用了?你為什麼要用我的手機?”

“因為你哥哥做的好事。”

“……”封雅啞口無言,這個聶宇霆真不是一般的聰明,他竟然猜到這一係列計劃下來,連把他的手機盜走也是其中之一。

然而,他用自己的手機怎麼可以?萬一季天磊打來電話,那一切不是要暴露了嗎?

這麼一想,封雅慌了,她忙走過去哀求:“宇霆,你把手機還我吧。”

“還你?”聶宇霆站了起來,臉上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好啊,隻要你告訴我米思蝶在哪裏,我就會還你。”

封雅一聽,為難地張著嘴,正思索間,聶宇霆袋子裏的手機響了,一聽鈴音,封雅的臉就蒼白如紙——

這麼晚了,難道是季天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