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驀然一紅,身子馬上退開來,頭別開一旁,輕笑:

“你還真是他的好助理。”

“我說對了?”仍然沒有覺察到曹麗琴的羞赧,曹陽的手越過桌子扯住了她的手腕。

“哎哎,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啊?聶董事長與夫人同意他們了?”

曹麗琴抬抬手,把自己的手腕從他掌中抽出來,淺淺一笑,掩去一抹赧然:

“猜錯了,曹先生,他訂婚的對象是封雅小姐。”

“啊?”

曹陽的身子猛地朝後傾倒,引得黑色的大皮椅顫了幾顫,他愣愣地睜著雙眸,難以置信喃喃:

“怎麼可能?”

曹麗琴撇了一下嘴:“怎麼不可能?聶董事長與夫人本來就喜歡封雅,而米思蝶出身普通,他們一直就嫌棄,現在封雅有了身孕,訂婚就理所當然的了。”

“什麼?”

曹陽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整個人被電觸到了一樣,抖動著嘴唇,“封雅有了聶總的孩子?”

“是啊,”曹麗琴奇怪地看著他,慢慢地也站了起來,隔著桌子與他對視,“你怎麼這麼不相信?”

“你讓我怎麼相信?我們聶總根本不喜歡封雅,他又怎麼可能與她有了孩子,與米思蝶有孩子差不多。”

曹陽撓撓頭皮,怎麼也想不通。

“嗬嗬,”曹麗琴淡笑,見他的樣子可愛又可笑,從桌上拿起一支筆在他眼前晃了晃。

又俏皮地說,“跟你說吧,男人有時衝動起來,是不管對方是誰的,隻要是女人就好。”

“不對!”曹陽一下挺直了腰,“聶總不是這樣的人,我同樣不是這樣的人,我如果喜歡誰,我也……”

他突然頓住,定定地看著曹麗琴。

見她的臉頰飛起了一片紅雲,他眼睛閃了閃,心底莫名地湧起了一股情愫,柔柔的,擾得他心跳加速,口齒也不清了:

“我……我們男人有的也對感情……很,很專一。”

曹麗琴垂下長長的眼睫,一絲笑意從眼底無聲淌過。

她放下筆,轉身欲走,曹陽不知哪來的膽量,突然衝上去拽住了她手臂,紅著臉說:

“聶總這幾天都不在,有些工作由我幫副總處理,你是高材生,又是聶總的秘書,你這幾天幫幫我吧。”

曹麗琴心緒亂了,看著被他緊緊拽住的手臂,她低低地說:

“你的意思是讓我做你的秘書?”

“嗬嗬,”曹陽傻笑了聲,“我是做夢了,不過,臨時當幾天行不行?好歹也讓我嚐嚐當總裁的滋味嘛。”

曹麗琴聽完,“噗哧”一聲笑起來,掰開他的手指,笑著跑出了他的辦公室。

曹陽的心情突然愉悅極了,他好像從黑暗中看到了光亮,從一片樹林中揀到了桃花枝,眼前一片美麗的色彩。

他哼著歌坐到了位置上,翻看資料夾準備工作。

可沒過一分鍾,他又突然抬起了頭,神情變得迷茫起來。

不行,還是打個電話問問聶宇霆,看事情是不是真的這樣。

說做就做,曹陽拿起了電話,可是,一通數字拔下,對方傳來的卻是機械的聲音:

你所拔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靠!曹陽重重地擱下電話聽筒,心裏暗罵一聲。

他怎麼會關了手機?這不像他的作風吧?

明明說好要保持通訊暢通的,有事要馬上聯係,他怎麼先自己關機了?

曹陽思忖來思忖去,一個名字馬上跳躍到了腦海中,眼睛一亮,他再次拿起了電話聽筒。

“喂,”那邊的聲音很好聽,是渾厚的男中音,“我是容澤軒,請問你找誰?”

“我是曹陽,聶宇霆的助理,你好!”曹陽微笑。

“你好!”容澤軒一聽是曹陽,自然多了一份熱情,“請問有事嗎?”

“我隻是想問問你,我們聶總與封雅明天訂婚,你早聽他說過沒有?”

那邊冷不丁地抽了一口氣,似乎很驚訝。

半晌過後,容澤軒的聲音透著詫異傳過來:

“沒有,他沒有說過,隻是告訴我他去總部開會。”

“他也是這麼交代我的,可今天我接到總部的電話,才得知他不是開會,而是訂婚。”

得知容澤軒也是一無所知,曹陽頓覺事情很蹊蹺,他皺著眉說,“這樣說來,我們聶總是被他父母脅迫了,而且他的手機也打不通。”

容澤軒再次沉默,一顆心突然沉重起來。

如果真如曹陽猜測,那麼,現在的聶宇霆很可能被父母軟禁,他不能與外界聯係,要不然,他至少會打電話給自己。

思忖片刻,容澤軒說:

“曹陽,你這幾天就幫他好好打理公司,一切不要外傳,我立刻去京都找他。”

“容總,難道聶董事長他們沒邀請你去參加訂婚儀式?”曹陽又奇怪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