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終於沒有了一丁點聲音,季天磊得意地一眯眼,放開了米雪莉的嘴巴。

米雪莉得了新鮮空氣,大口大口地呼吸……

頭上淌滿了汗珠,米雪莉渾身無力,她想張嘴喊妹妹,又怕她傷心難過,隻好忿然地瞪住欲求不滿的丈夫……

這男人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他就像一隻獵豹抓住手上的獵物,隨心所欲地對她玩耍又撕咬。

米雪莉癱軟在地毯上,眼角滑下了傷心又絕望的淚水。

如果她能哭,她能叫,米思蝶還會繼續敲門,可惜,米雪莉已精疲力竭地發不了聲音。

而米思蝶並沒有進屋,她一直靠在自己的房門上,她能聽到姐姐的房裏傳出男人發出的,那種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這聲音讓她惡心,她期望他們早點結束,然而,整整兩個多小時,姐姐房內的聲音才漸漸消殞。

她鬆了一口氣,繼續靜聽了一會兒,直到自己感到非常疲憊時才慢慢地進了屋,爬上床倒頭睡了去。

清晨,她被一陣鈴聲吵醒,睜眼一看,是自己昨晚調整好的時鍾響了。

清晨五點半,這個時間是以往姐姐起來做早飯的時間,她決定今天幫姐姐做早餐,這樣她不用太辛苦。

馬上起床漱洗,完畢後她出了門。

剛走到樓梯口,她嚇了一大跳,昏暗的樓梯間沒有開燈,而靠在牆壁上的是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她的腳邊放著一隻大箱子。

“姐姐!”

她驚呼一聲,忙撲了過去抱住了她。

米雪莉無力地轉過頭,看來她一晚上沒好好睡,眼皮很腫,雖然穿了件長袖高領的襯衣,可仍然掩不住脖子處裸露在外的青紫印記。

一股怒火瞬然充盈上胸膛,米思蝶雙目一瞠,扭身就準備去找季天磊算帳。

可腳剛一邁出,米雪莉就撲過去抱住了她的腿,聲音喑啞淒楚:

“妹妹,別去,別去找他。”

“不要!我要找他問個清楚,他到底是人還是禽~獸!”米思蝶氣憤地低吼。

看來這季天磊昨晚是發了狠地折磨姐姐,要不然姐姐不會在自己麵前表現得如此哀傷,更不會整理出箱子。

這一切隻能說明她對季天磊傷心透了!

米思蝶突然後悔昨晚沒砸開門,她想把腳從姐姐手裏抽出來。

可是,米雪莉死死地抱住她,瘦弱的身子在微微顫抖。

她低下頭,驀然發現光潔的地麵上滴落著晶瑩的淚水……姐姐哭了。

心立刻像針紮了一樣,米思蝶蹲下身抱住了她,緊緊地箍住她發抖的身子,哽咽道:

“姐,我們走,你不要再回這個家了。”

米思蝶拉著米雪莉剛走到院子裏,季老爺就從後院冒了出來。

見米思蝶手裏提著箱子,頓覺事情不對。

他忙喊住米雪莉:“雪莉,你們一大早去哪?”

米雪莉一時驚慌,不知如何回答。

米思蝶側身擋在姐姐前麵,朝慢慢走過來的季老爺微微一笑:“我帶姐姐去我的公寓。”

“為什麼?”季老爺雙目炯炯,閃爍著疑惑的光芒。

米思蝶放下箱子,拉起姐姐的手,不由分說捋起袖子,舉起姐姐的手說:

“你看看,這就是季天磊做的,姐姐的身上全是這些傷痕,你說他還是人嗎?”

晨光下,米雪莉瑩白的肌膚上一塊或一條的於紫印記悚目驚心,似擰出來,又似用鞭子打出來的。

季老爺雙眉一蹙,牙齦緊了緊,暗罵一聲:畜牲!

“雪莉啊,不管天磊做了什麼,離開這個家總不好,他錯了我會罵他,你可要想到小丫丫啊。”

季老爺也不能完全站在媳婦這一邊,事情沒了解清楚,多少還得維護一點兒子的自尊,要不然,他們夫妻的關係可有破裂的危險了。

米雪莉頓了頓,臉上露出難過的表情,是啊,還有個女兒丫丫在這呢,孩子是母親的心頭肉,再怎麼總是放不下的。

她的手慢慢從妹妹掌中抽出來,又去拿米思蝶手上的箱子,低低地說:

“思蝶,姐姐不走了。”

米思蝶一聽急了:“姐,你不能這麼心軟的,丫丫是你女兒不錯,可她在季家不會苦,如果你舍不得,那我們把丫丫帶走好了。”

米雪莉眼睛閃了一下,看似有些動搖。

季老爺見勢忙說:“思蝶啊,俗話說的好,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如果你今天帶走了姐姐,你姐夫與姐姐的婚姻就會出現裂痕,這是你期望的嗎?”

他盯住米思蝶,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米思蝶聞言淺淺一笑,下巴微揚:

“我不期望姐姐的婚姻破裂,可是,如果我姐姐一直生活在暴力之下,你說,我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遭受這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