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思蝶還在發燒,半夜的時候她全身又開始發冷,渾身哆嗦不止,緊閉著雙眸,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
聶宇霆見她臉色潮紅,手腳卻冰涼,摸著額頭滾燙滾燙的,心裏焦急萬分。
看看窗外大雪紛飛,如果現在抱起她下樓上醫院,恐怕又會著涼,怎麼辦?
長到這麼大,他當然知道怎麼幫人退燒,十歲的時候,有一回他發高燒不退,母親就是用溫水幫他一遍又一遍地擦身才降下熱度的。
那麼,現在自己是不是也用這個方法?
他捏著被角,糾結地望著在被子下顫抖不止的米思蝶,想了想,找到了空調搖控器,把室內的溫度調高。
她在發抖時是絕不能擦身的,聶宇霆迅速褪去自己的衣物,隻留一條褲鑽進了她的被窩裏……
米思蝶穿著一件棉睡袍,比較厚,腰間結了條帶子。
聶宇霆遲疑了半晌,最終還是決定解開她的袍子……
一切都在顫抖中,臉紅心跳中進行。
解了睡袍後,他才摟她入懷,蓋上被子後,用自己男性灼熱的體溫熨燙著米思蝶表麵冰冷的肌膚……
這真是一場無比煎熬的曆程。
米思蝶雖然發著高燒,可少女特有的體香依舊淡雅馨香,軟玉在懷,男性的荷爾蒙忍不住如潮水般激蕩開來。
聶宇霆緊閉著雙眸,迫使自己的腦子陷入當機狀態,期望出現的是一片大沙漠,或是一片白茫茫的綿羊。
他努力做到心無雜念,可每次低眸望著她的臉,他就心下一動。
一個小時過後,米思蝶的內熱終於發出,手腳開始發燙,熱度直線上升。
聶宇霆抱著她就像抱一個大火爐,頭上直冒汗滴。
明白這時候可以為她驅熱,他迅速披衣下床,到廚房裏倒了一壺開水,拿了毛巾又進了房間。
房間的溫度已達二十多度,米思蝶因熱也模模糊糊地踢了被子。
燈光下,她肌膚透出紅色,光潔滑嫩,平躺的玲瓏身子,凹凸有致。
聶宇霆心無旁驁,等到水盆裏的開水不再很燙,他才擰了毛巾開始給她擦身……
室外下了一夜的雪,寒風呼嘯,室內卻溫暖如春。
一線亮白色透過窗簾落進,米思蝶慢慢睜開了眼睛,可下一瞬,她就驚訝地張大了嘴——
她的眼前是一片小麥色,鼻端縈繞的是男人特有的雄性體香,夾雜著淡淡的薰衣草味。
更令她驚訝的是,她的枕頭隻是男人一條粗壯手臂。
他光裸著結實胸膛,呼吸均勻,再往上看,他的臉柔和俊美,長睫掩瞼,鼻子高挺,微薄的嘴唇輕抿,下巴長出了短短的胡茬……
聶宇霆?
聶宇霆陪自己睡了一晚?
米思蝶擰著眉頭,努力回憶昨晚的事情……
他出去買藥,進房間讓自己吃藥,還幫自己蓋上被子。
她當時看著他說:“謝謝你,你回去吧,我沒事的。”
他搖頭,微微一笑:“我再陪你一會,等你退燒了我再回去。”
“可是……這不好。”
“你別怕,我不會趁機非禮。”
他坐到書桌旁,朝她挑眉梢,神情是一副正人君子樣。
米思蝶見他堅持,又深知他有“無賴”功,隻好隨他,眼睛一閉就昏沉沉地睡了去。
然現在,這個“正人君子”怎麼會上床與自己睡?
米思蝶用力眨眨眼,慢慢移動擱在他腰上的手。
可這一動,她驀然發現這男人的另一隻手卻擱在了她身上,很曖昧的姿式。
唰的一下,她的臉爆紅。
她發現,自己的睡袍沒了。
她麵紅耳赤,趕緊抓來旁邊的睡袍穿上,然後一骨碌坐起,小拳頭就揮打了起來……
“聶宇霆!你這隻色狼!我打死你!”
她的粉拳就像暴雨般落在了男人的頭上,胸膛上,把某男打得從睡夢中愴惶逃出來,腦子立馬清醒。
他反應迅速地舉手反抗:“喂喂!君子動口不動手……哪有你一早就起床謀殺親夫的?停下,停下,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你這個壞蛋,你是趁人之危嗎?”
米思蝶委屈了,癟起了嘴,卻極力不讓自己掉下淚來。
可她手上的力道仍沒有減輕,空中落下粉拳,就如山上掉下的小石子,讓某男躲避不及,重重地挨了好幾下。
聶宇霆左躲右閃,嘻嘻哈哈著……
“做人不能沒有良心,小蝴蝶,我是好心幫你,你怎麼能恩將仇報呢?”
米思蝶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紅著臉羞憤交加:“沒見過你這樣的男人,明明說不會非禮我,可趁我睡著了竟……”
說到這,她突然想起了什麼,雙眸一瞠,抓緊了睡袍就落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