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宇霆哭笑不得,把胳膊伸到她跟前,“問你現在怎麼辦?這衣服我還能穿嗎?”
米思蝶退後一步,看到一隻滅火器上擱著一塊藍色的毛巾,不由分說抓到手裏。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她一臉歉意地說著,手攥好毛巾,“我這就幫你擦幹淨……擦幹淨,媽誒……”
她變臉了,手也停住了。
看著男人身上的白袖子變成了“藍”袖子,她頓時傻眼,愣愣地看看那塊毛巾,又看看他的袖子,顯得無措又愕然,結結巴巴道——
“怎麼……怎麼一回事?油漆嗎?”
回頭,看到地上有一桶油漆,米思蝶的唇角倏然往下彎,真是做錯了。
慘遭“厄運”的某男同樣怔住,額頭慢慢飄落下幾條黑線……
今天剛剛穿上的新西服啊,到這兒與一位朋友見麵,卻不想碰上這個女孩之後,好追不追地要追她,這下好,限量版的羊毛精紡西服就這樣被她毀了。
“你知道這衣服要多少錢嗎?”他盯著她,表情露出一絲心痛。
米思蝶一把扔掉毛巾,很誠實地搖搖頭:“不知道,你不是穿老板剩下的嗎?”
聶宇霆一挺胸,“這件不是,我新買的,花了不少錢。”
“那我也不知道。”她估計是不便宜。
因為季天磊的西服跟他差不多,聽姐姐說最少也得好幾萬塊。
聶宇霆沉吟片刻,眼底有絲狡黠的光芒閃過,盯住她說:“那你來猜猜。”
他好像並不心疼西服了,還饒有興趣地抖抖衣領,他裏麵著了一件淡粉色的襯衣,前襟散著倆扣子,露出的蜜色肌膚泛著誘人的光澤。
米思蝶隻是淡掃了一眼,急忙避開,朝他伸出了一個手指。
“一千?”變成聶宇霆猜了。
米思蝶搖搖頭。
“一萬?”聶宇霆聲音小了,眼底幽深如潭。
米思蝶看著他的眼睛,可他濃睫一垂,她根本猜不透他眼裏的神色。
抿緊唇,她又搖搖頭。
“一百?”某男的聲音陡然提升。
米思蝶收回手指,然後向他稍稍傾過身,壓低聲音擔心地問:“你不會是要我賠吧?”
聶宇霆眯起眼,挑挑眉梢,唇角噙上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你說呢?你說你賠我多少?”
米思蝶又舉了一下手指,濃密的眼睫撲扇著,可愛得讓人想狠狠地捏她臉頰。
聶宇霆蹙著眉心,盯住她的小食指:“到底是多少?”
“你剛才已猜到了。”米思蝶很小心地說。
“喂!”聶宇霆有種想揉捏她小嘴巴的衝動,“你真的要說這件衣服值一百嗎?”
“不是一百!是一元!”米思蝶煞有介事地點著頭。
“什麼?”
“你別急你別急。”米思蝶舉起一隻手,彼有耐心,“你聽我說,聽我說。”
米思蝶不顧某男一副被魚刺紮到喉嚨的樣子,很認真地講著理由,
“你這件新衣服有可能是一兩萬買來的,但你穿過就不值錢了,如果你不要它,挺多值一百是吧?但現在被油漆一染,也隻能值一元當抹布了。”
聶宇霆聽罷,俊顏一繃,抬起手作勢要拍她的頭……
米思蝶趕緊一抱腦袋,咋乎,“喂,你不準動手,別……別忘了你奶奶說過的話!否則……”
聶宇霆想笑,“否則什麼?”
“否則你娶不到好老婆!”
“哈哈哈……”
聶宇霆笑出了聲,感覺上次跟她說的謊話,是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不過,好玩!
於是,他一攤手,一副心痛又無奈的表情,“可你知道我沒什麼錢,好不容易出來談工作,穿了件新西服被你糟蹋了,你說我怎麼辦?你要不要意思一下?”
“你真想我賠啊?”米思蝶糾著臉。
我也沒錢那。
“賠不賠再說。”聶宇霆動作麻利地脫下西服,毫不客氣地塞到米思蝶的手上,“請你跟我走一趟!”
“去哪裏啊?”米思蝶感覺這衣服拿在手上就像一個滾燙的山芋。
如果他要自己賠,她真的賠不起。
“帶你去個地方。”聶宇霆也不多說,嫻熟地拉著她的手走出大樓。
米思蝶的腳有些邁不動,趁聶宇霆打開車門,她把手上的衣服甩到他肩上,拔腿就跑。
可她哪裏逃得了,纖細的手臂再次讓某男抓住。
她尖叫了一聲,聶宇霆就一把抱住她,動作麻利地把她塞進了車裏,並警告:“坐好,如果不聽話,這衣服你要全額賠償!”
米思蝶知道自己這下是逃不過了,就算是不賠償,他也有可能會讓她實現上次的“承諾”。
她悲催地捏了捏自己的皮包,還好,裏麵好像有二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