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們王爺迎娶王妃的大喜日子啊!眼下都入了洞房了……哎喲……”
話音未落,仆婦就被推開一個踉蹌。
祝芝梵發慌地朝著主院奔去,她還在這裏,厲寒娶誰當王妃……
一個可能浮上來,她瘋狂搖頭,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會那麼做的!
很快,祝芝梵就感到一陣天昏地暗,在那間她精心布置的新房裏,傳來了女子嬌柔的吟哦和男子粗重的喘息聲!
那女聲也是如此熟悉!
祝芝薇目眥欲裂的拍打著房門,尖利而淒涼的叫聲劃破夜涼如水的天幕——
“厲寒,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房門打開,下一瞬,強勁的掌風襲來,狠狠的打在祝芝梵清瘦蒼白的小臉上。
“賤婢!”
祝芝梵的身子歪到一邊,臉頰迅速腫脹起來,嘴裏湧起一絲血腥味。
她趴伏在地上,耳邊嗡嗡作響,但她仍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無論自己做得再多,終究還是抵不過祝芝薇的一夕回首嗎?
“本王的名諱是你叫的嗎?”厲寒棱角分明的臉上有著毫不掩飾的蔑視厭憎,“來人——”
立刻有兩個嬤嬤低眉順眼的躬身而出,聽候命令。
厲寒深邃的鳳目不帶一絲溫度,淡淡的說道:“掌嘴!”
祝芝梵的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哭喊道:“為什麼?為什麼新娘成了祝芝薇?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妹妹你還有臉問為什麼?王爺的新娘本就該是我啊!要不是你買通我的貼身丫鬟偷龍轉鳳,我和王爺怎麼會分開三年……”祝芝薇跟著走出來,攥著帕子泫然欲泣。
這話也讓厲寒神色霎時更加陰沉。
“掌嘴二十,讓她知道謹言慎行。”
祝芝梵一驚,倔強的喊道:“我沒有,我沒有……是她悔婚在先!你為什麼就不肯信我?”
“妹妹,你就這麼恨我?一定要挑撥王爺和我的感情?”祝芝薇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下。
祝芝梵死死盯著祝芝薇,“你不是病入膏肓了嗎?怎麼?目的達成,不裝了?”
祝芝薇擦著眼淚,憐憫地歎息道:“雖然你這般詛咒我,但我還是對你恨不起來,隻因你是我唯一的妹妹。王爺,放了她吧。”
這話如烈火烹油,使得厲寒神色更加陰沉。
“還不動手!”
祝芝梵淚眼朦朧的看向厲寒,不敢相信他會這般對自己。
直到被拖到院子裏,押跪在地上,清脆的掌嘴聲響不絕於耳。
祝芝薇“啊”的驚呼出聲,半掩著唇,目露擔憂,一副頗為心疼的模樣。
“知錯了嗎?”
半晌,厲寒緩緩踱步而出,俯視著滿臉冷汗依然倔強如斯的女子。
祝芝梵眼前一陣陣發黑,艱難的扯開嘴角,喃喃道:“你明明說過,會娶我,此生隻我一人……”
“本王想娶的從來隻有薇薇!”
恍惚間,她似乎聽見厲寒這麼說著。
祝芝梵趴伏在地上,閉著眼睛,卻堵不住耳朵,腦海深處還傳來愈來愈劇烈的抽痛,最終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躺在了偏院散發著黴味的木板床上。
祝芝梵隻覺得渾身上下無一不痛,緩緩的撐著身坐起來,看著眼前殘破的房屋,回想起昏迷前厲寒說的那些話,慘笑不止,他還是輕而易舉的信了祝芝薇!
突然,她趴在床邊整個人劇烈咳嗽起來,床邊全是紅黑的血漬。
祝芝梵無力地捂住腹部,喃喃道:“別怕,娘親一定會活著將你生下。”
三日後回門,祝尚書不敢要鎮北王屈尊,親自來鎮北王府看望女兒。
祝芝梵忙去找父親,不管厲寒信不信她,她都要揭穿祝芝薇的真麵目!
祝尚書對女兒身上的傷視而不見,反而痛心疾首的質問道:“當初你將薇薇打暈塞進去往襄親王府的花轎,丫鬟都已經招認了。子不教父之過,都是老夫的疏忽,唉……”
祝芝梵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素來敬重的父親也會隱瞞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