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昨晚不是你們的錯,你放心,我會跟蔣先生說的。”
馮姨還是不同意,“這種小事,您跟先生提做什麼,憑地生怨氣,快別提了。”
餘明淵看出馮姨是真心不想他提,便不再多說。他心裏想,等見到了,還是要提,他不要旁人來替他承擔過錯。
下午,有專門在會計事務所幹過幾十年的老會計給他講課,他們是前線下來的老人,對會計所知根知底,又和大中小企業打過幾十年交道,有一肚子學問。
餘明淵聽著老師講課,中間一通陌生的電話打到他的手機裏。
他按滅了一通,過了一小會兒,同樣的號碼再接再厲又打進來,十分堅持。
講課老師人老成精,立馬道:都講了四十分鍾的課了,我的嘴巴都幹了,不如各自休息十分鍾,都去喝一杯水潤潤嗓子。
餘明淵馬上叫傭人給他沏一壺新茶,自己去客廳聽電話。
“喂?”他問。
電話那頭道:“請問是餘少嗎?”
餘明淵不說話,隻嗯了一聲。
那邊馬上道:“餘少,您好,我叫錢浩鈞。我知道您不認識我,但我必須向你說對不起。是的原因,才導致您在學校的名聲受毀,我向您鄭重道歉。”
“你就是錢浩鈞?”餘明淵說。
“是。”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事?我並不認識你,也沒有和你結怨。”餘明淵隻想弄清這一點,對於錢浩鈞的道歉,他不在意。
錢浩鈞說的本來就是實話,這世上的人再霸道,也不能因為別人說了實話,就認為對方有錯。
“是我哥哥。”
“你哥哥?”餘明淵疑惑。
“對,”錢浩鈞說,“我哥哥是助理醫生,他昨晚跟著常醫生一起出診看到你,跟我說,你認不認識餘明淵?我說,認得,他是我學校的同學。他說那你知道不知道,他被人包養的事。我說不可能,你不是這樣的人。他說,那我就是看錯了。第二天,我去學校,把這事跟孔薇薇說了。之前,別人都傳你和孔薇薇認識。之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沒想到這事怎麼傳到別人口中,還傳的那麼廣。”
這番話不免有推脫嫌疑的成分,餘明淵想到那天在學校看到的靚麗女孩,說:“你和孔薇薇是?”
“她是我的學妹,我們關係很好。”
原來是這樣,餘明淵想,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我知道了,這事雖因你而起,卻不怪你。”
錢浩鈞很感激,“謝謝,餘少,我保證學校傳的那些流言我會去澄清。”
“好,再見。”他不願再多說。
錢浩鈞是個有眼色的人,他說孔薇薇是他的學妹,於是貿貿然拿我的事去跟孔薇薇講,一番話下來,好像他什麼錯都沒有,最後傳出流言來,是孔薇薇的錯。
然而孔薇薇背地裏被人如此編排,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
不知道孔薇薇信了錢浩鈞的話沒有,孔家信了沒有,還是要裝聾作啞,糊弄母親,把姐姐娶進門,以便能透過他,攀上蔣家。
權勢是那麼美好,能讓人將自己的臉麵踩在腳底下。
幸好姐姐已對孔家沒有任何留戀,說到成長,其實,他們母子三人,當屬姐姐最為慘烈苦痛。
他想到蔣羨祺的那個賭約,他想,希望別打擾到姐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