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淵,你知道你搬出蔣家意味著什麼嗎?”
餘明淵聽到他問了這個問題,嘴角翹起,不在意的點頭:“知道的。”他弓起背,從床頭爬到床邊,依偎到蔣羨祺的身側,將身體貼在蔣羨祺的後背上,頭靠著他的肩膀,繼續道:“我想回到以前的生活,您忙您的事,偶爾去看看我就好了。”
蔣羨祺深深吸了一口嘴裏的香煙,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此時帶了一點喑啞道:“就那麼不喜歡蔣家?”
說著,蔣羨祺回頭看著餘明淵靠著他的半張臉,那張臉滿是迷惘,但是眼睛卻是亮的。
“跟蔣家沒關係。”餘明淵搖頭說道,心裏卻想:我隻想要你一個人啊。
他睜大眼睛,和蔣羨祺的視線對上,並不退縮:“我隻想和你住在一起,就我們兩個人。”
“外麵的世界並不美好,寶貝。”他不帶感情的笑了一下,伸手撫摸了一下餘明淵的臉頰。
以前你是餘家的小兒子,就算我養著你,旁人也不會拿你當回事。
現在你進了蔣家的大門,又住了那麼些年,到了這個年紀去了外邊,不知道多少人要給你難看。
“我知道的。”餘明淵抬起臉,伸手將蔣羨祺嘴邊的香煙拿掉,放到煙灰缸裏按滅後,回頭目光清明地看著蔣羨祺說:“我不是小孩子了,蔣叔叔。”
不是小孩子了。蔣羨祺垂首思索了片刻,心想,這是想要從籠子裏走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意思。
蔣羨祺點頭:“那好,就按你說的做。”
那就看看,你能飛多遠吧。
餘明淵要搬出蔣家的消息,隻隔了一天,便傳遍了蔣家大宅。就是蔣天澤都得到消息,他給謝俞城打電話,問他怎麼回事。
謝俞城在電話裏道:“具體不太清楚,不過前天晚上,餘少和先生似乎有了口角。餘少當晚就去客房,雖然半夜先生又把他抱回了房,但是兩人似乎確實因為什麼傷了感情。第二天,先生就吩咐鄭秘書給明淵搬出去的事。”
蔣天澤把謝俞城的話,反複在腦子琢磨了一會兒,說:“餘明淵真搬了?”
“真搬了,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今天下午就走。”
蔣天澤說:“那……我父親呢?”
“先生好像有事出去了,一直沒回來。”
蔣天澤嗯了一聲,喃喃道:“他們倆搞什麼鬼……謝俞城你在家待著,你覺得呢?”
謝俞城對蔣天澤一向忠誠,聞言便道:“大少爺,餘少畢竟二十多的人了,就是先生一直想養著他,那也得看餘少是不是想繼續被養啊。”
蔣天澤醍醐灌頂,對啊,他怎麼就沒想到這方麵呢。
“可是,”蔣天澤還是有些疑問,“餘明淵他離開蔣家,能幹什麼?他不會真以為沒了我父親對他的庇護,就能活得好好的吧?”
謝俞城知道蔣天澤一向對著這個幾乎動搖他生母地位的餘明淵忌憚,不由安慰他道:“大少,餘少不管活得怎麼樣,他既然主動離開蔣家,那就有很多能發生的事可以發生了。”
蔣天澤隔了一會兒才哦了一聲,說:“你說得對,是我狹隘了。”
“大少,時機不等人,有些事你得早做打算啊。”謝俞城言盡於此。
蔣天澤也沒有多說,掛了電話,隻在沙發上恍惚了一會兒,最後想到餘明淵今後可能要徹底退出曆史舞台,心情終於慢慢好起來,最後開懷大笑,抬手撥了一個號碼道:
“老衛啊,周六有沒有空?”
“蔣少?你還不知道我嗎?隻要你開口,我都有時間。怎麼,您這個大忙人,終於肯撥冗陪哥幾個了?”
“少說廢話!周六晚上你叫幾個人,到我的賽車場來。”
“行,我就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