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蔣天澤大喝一聲,轉身惡狠狠地盯著他,“你說的都是真的?我父親真的這麼說過我?餘明淵,你最好不要拿這種事來騙我!”
餘明淵停下腳步,微微側了臉,冷淡而禮貌道:“我騙你做什麼?你要是真想知道,為什麼不自己去問你的父親?——還是說,堂堂蔣家未來掌權人連問自己父親一句明白話都不敢嗎?”
他的這句話徹底讓蔣天澤怔在原地,沒再留他。回去的路上,餘明淵的臉色十分平靜,仿佛一點沒受到剛剛與蔣天澤交鋒的影響。
等他回到了臥房,蔣羨祺已經重新閉上了眼睛。他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又坐在床榻邊上,借著室內的自然光,低頭深深地看著蔣羨祺刀削斧闊般的臉龐。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伸出手在蔣羨祺的眉毛、鼻子、嘴唇上輕輕描摹一下,接著自然而然俯**,將自己的臉埋在蔣羨祺的手掌裏。
“怎麼了?”蔣羨祺睜開眼,放任他的動作,用另一隻手撫摸他的後頸。
餘明淵低聲道:“就知道你沒睡。”
蔣羨祺聽得一笑,他坐起來,把餘明淵抱得滿懷,壓到自己身下,用鼻子蹭著他的脖子、鎖骨。
“怎麼去了那麼久?”蔣羨祺問他。
餘明淵平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黑黢黢的天花板,目光落在虛空中的一點,他抓著蔣羨祺精壯的胳膊,說:“我碰到了大少,跟他說一會兒話。”
蔣羨祺停下動作,用手臂撐起身體,他抬起頭看著餘明淵,口氣平平地道:“天澤晚上回來,我倒是不知道。”
餘明淵還在看天花板,但是蔣羨祺將他的視線遮住了大半,餘明淵閉了閉眼睛,手指愈發用勁。
他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指甲陷入堅實的肌肉裏,蔣羨祺卻眉毛都沒動一下,任由餘明淵抓著。
“您不好奇,我跟大少說了什麼嗎?”餘明淵輕輕道。
蔣羨祺伸出手,用指尖撫摸他的額頭,將他的額發捋到腦後,然後低下頭在上麵落下一個滾燙的吻。
“你們說了什麼?”
餘明淵睜開眼,定定地看著蔣羨祺的眼睛道:“大少問我,您為什麼還沒對我失去興趣。我竟然回答不出這個問題。”
“哦,後來呢?”蔣羨祺輕描淡寫道,聲音聽不出喜怒。
餘明淵垂下細密的眼睫,黑暗中,蔣羨祺幾乎能想象出它們微微顫動的樣子,如此的脆弱又美麗。
“後來?”餘明淵搖搖頭,他鬆開手指,伸手摟住蔣羨祺的脖子,“沒有什麼後來,然後我們就聊完了。”
“是這樣。”蔣羨祺不糾纏這個問題,好似沒放在心上。他把餘明淵抱起來,放進卷起的被子裏,道:“乖,太晚了,好好睡吧。”
意識陷入混沌前,餘明淵心想,蔣羨祺到底知不知道他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