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沒辦法形容我看到的慘狀，不僅小光的手上有傷痕，他的身上全是深淺不一的傷痕，有些地方的傷口已經化了膿，幹涸掉的血液黏在小光的衣服上，醫生不得不剪掉那塊布料。
醫生不忍地搖搖頭：“這也太殘忍了，施暴者應該被關進監獄！”
我的胸口像是被堵上棉花了一樣，難受的要命，以前就不說了，我和小光沒有多大的交集，現在小光要和我成為家人，看到他受這樣的苦，我有些自責，如果我早點去接他就不會這樣了。
鼻子一酸，我難受地朝外麵跑去，直到跑到了走廊，我才感覺稍微能夠呼吸。
霍炎衝出來，抱著我的肩膀把我攬入他的懷裏：“很難受嗎？”
我點點頭：“沒想到小光受了那麼多的苦，都怪我的，我應該早點保護他。”
霍炎低低地在我的頭頂，聲音裏都是安慰的力量：“現在也不晚，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軌跡，這是他的命，他就必須要經曆這些，不然，他會認為得來的生活特別容易，也不會珍惜我們。”
“你說得倒是容易，那不是你的孩子，你當然不心疼。”說實話，有時候我覺得霍炎是冷靜得讓人害怕。
霍炎依然不生氣：“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孩子，我都得給他上一課，如果你覺得他可憐，我小時候比他承受得要更多，那我又怨恨誰去？有的時候，痛苦的經曆隻會讓我們更好……”
我的心口被狠狠地刺了一下，我承認，我的心軟又讓我任性了，其實霍炎說得對，就像我，不經曆那些事情，永遠不會長大。
“可他始終是一個小孩子。”
“他不是小孩子，他會是霍氏繼承人的候選人，不僅他要接受意誌和肉體的考驗，我們以後的孩子也會這樣。”
“你要虐待我們的孩子？”我聽了一陣後怕。
“不是虐待，是訓練。”
“可是孩子有自己選擇生活的權利，你不能那麼專製，你不是也吃夠了這方麵的苦嗎？”
霍炎歎氣：“選擇生活是一回事，具備能力是另一回事，我會讓他們具備這方麵的能力，至於以後的人生，他們自己選擇。”
霍炎的話讓我的內心沉沉的，或許這就是母親和父親考慮問題不同的原因，母親總是想要孩子幸福一點，舒服一點，父親總是希望孩子能夠有擔當一點。
我妥協地回抱住他：“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見。”
……
家裏新添了新成員，但是兒童房還在裝修，晚上睡覺又變成了一件難事。
小光抱著比他還大的小浣熊玩具，可憐巴巴地站在我的床頭：“姐姐，我能和你睡嗎？”
我笑著下床，抱著他坐到了我的床邊，我覺得這小家夥有著和他年齡和不相符的成熟，比如剛才，一般的小孩都會撒嬌任性地直接鑽上我的床，而不是可憐巴巴地站在床底下征求我的意見。
我看著某個側躺在床內的男人，笑著點了一下小光的鼻子：“小光告訴姐姐，為什麼不想在客房睡？客房裏的兒童床不喜歡嗎？”
小光怯怯地看了一眼霍炎，小聲道：“不是……隻是小光有些害怕，最近睡覺老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