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和眼巴巴的看著傅卿。

傅卿抬眼,“講的不錯,這新來的欽差大臣當真是囂張!”

蘇和:“……”

誰要聽這個啊?!

傅卿瞧見他這幅模樣,故作不知,也不說話,隻疑惑的看他。

蘇和的功夫哪裏是傅卿的對手,不過略忍了一會兒就破功了,他焦急地問道,“小傅先生怎的也不著急?早年我與老爺還在京城的時候,這蕭大人的名頭就很是響亮,以前他便做過類似的事情,雖不是舞弊的案子,但他奉旨調查以後,拿著尚方寶劍當雞毛令牌,直接就將嫌犯給砍了,最後是黑是白全由他說了算,好幾個言官都曾彈劾過他,卻不知為何沒有一點下聞。”

見傅卿還是麵不改色,他又道,“他若是強行下手,人死了,一切罪名還不是按他說的來?白的都能說成是白的,再隨意做點什麼……”

蘇和的話沒有說完。

傅卿笑了笑,慢悠悠的站起來。

她的動作很是尋常,不見絲毫慌亂。

尤其是聽他說了這麼多以後也不見她有一絲的動搖。

見她如此鎮定,蘇和不由自主的閉上嘴。

傅卿隨意的把字條捏在手心,稍稍握緊,再張開時卻是已經成了齏粉。

傅卿走過去打開門。

一陣風吹來,吹散了她手裏的粉末。

最後一絲痕跡也消散無蹤,好像從未有過這張字條。這下好了,連燒都不用燒了,省了火……

蘇和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傅卿的手掌心,就算隻是一張紙條,普通人哪裏能做到這樣,頂多是將紙條給撕碎了。又有誰像傅卿這樣,捏捏拳頭就把紙條弄成粉末?

這得多大的力氣?

不……

這根本不是力氣大能做到的。

聯想到傅卿的身手,他忽然就不為謝知禮他們四個人擔心了,反而是應該為蕭林司的人身安全憂慮,他甚至已經開始考慮起到時候蕭林司一死,他家老爺應該會拍手鼓掌,順便想辦法如何才能保下小傅先生才對。

傅卿隨意拍拍手,“回去跟蘇先生說一聲,就說我知道了。”

蘇和在震懾之下,很快離開,沒有再多說什麼。

傅卿目送蘇和離開,她斂下眉眼,蘇明昔在那張字條中看似語氣焦急,並不知道朝廷會把蕭林司給派過來,實際上卻正好相反,她就不信了,蘇明昔若是沒有提前得到消息會這麼眼巴巴的從吉祥鎮趕到江河縣。

他必然是提前得到消息,心知項原白不是對手,這才著急地趕過來,甚至連薛常令都沒有帶。

傅卿低低地笑了一聲。

蘇明昔既然坑了她一把,就要做好她插手這件事情的後果。想來是前一日把蘇和拘在他們院子裏燒火又沒的蹭飯還不夠受到教訓。

她要真是把江河縣弄的雞飛狗跳,也不知道蘇先生那把老骨頭還能不能承受得住。

傅卿站在屋子門口好一會兒。

她一抬頭,就看到謝知禮他們幾個人望著她,眼睛也不眨。

“……”

這是怎麼了?

羅吉瑞一蹦三跳衝著她跑來,“嫂子,你終於結束閉關了嗎?”

這兩天來她可是一步都沒有踏出房門,這在以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加上他們幾個人又沒法走出院子,兩三天下來,實在是無聊的很,這不?他們甚至都把書從屋子裏搬到了院子裏的陰涼處,無事可做還養成了看書的習慣!

那可真是一個可怕的習慣啊!

羅吉瑞做夢都不會想到有一天他居然閑著無聊還會背背書。

傅卿兩天閉門不出,就跟他閑著無聊會看書是一個道理。

傅卿瞥了他一眼,“背書背到哪裏了?這幾天功課不能落下,每日上交的策論,蘇先生怎麼說?”

“……”

一連串的問題。

這下不僅是羅吉瑞沉默了,包括謝知禮在內,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們關心傅卿的人,傅卿卻隻關心他們的課業。

傅卿見他們如此,就知道他們不會有什麼進展,每天都會在蘇明昔那兒被罵得狗血淋頭,想來也是,若他們有重大進展,項原白那人也不傻,能夠被蘇明昔看中的人,會是個傻子嗎?

他都一籌莫展,一方麵是手底下的人確實不堪大用,另一方麵卻是說明對方的人老奸巨猾,沒有因為慌亂而露出馬腳。

傅卿同情的看了他們一眼,又回了房間,順帶關上了門。

四人麵麵相覷。

羅吉瑞還是忍不住第一個開口,“小傅先生是要每日都呆在屋子裏了嗎?那她不是悶壞了?”

謝知禮心知傅卿沒有一直呆在屋子裏,不過這話也不好直說,若是有什麼突然的事情,少一人知道便能減少露餡兒的幾率,他就沒有多言,隻是衝著三人笑了笑,“不用擔心,況且就算出來了,也不過就是在院子裏頭,無事可做,呆在外頭和裏頭又有什麼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