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大帥這是在下一盤大棋,他是想把突厥趕到磧口,聚而殲之,畢其功於一役,省得以後在大漠中追殺。”李仙鳧是一員良將,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因。
“有理!有理!”副將恍然。
“我們開始殺吧!不能殺的就驅趕!”李仙鳧果斷下令。
於是乎,這支唐軍在李仙鳧的率領下,大開殺戒,他們所過之處,突厥死傷無數。
更有不計其數的突厥被他們朝磧口趕去。
葛福順率領唐軍急趕,恨不得長上一雙翅膀,飛到磧口。
“將軍,大帥有令,不急於去磧口,把沿途的突厥狗能殺的就殺了!不能殺的就朝磧口驅趕!”一個親信大聲稟報。
“不急於去磧口了?”葛福順眉頭一挑,大為歡喜,道:“太好了!楚王必然是堵住突厥狗了!隻要突厥狗被堵住,我們就能全殲突厥狗!先把突厥狗驅趕到磧口,再聚而殲之,好計較!大帥高明!”
一聲令下,這支唐軍在葛福順的率領下,大肆殺戮,突厥死傷慘重。
還有不計其數的突厥被唐軍朝磧口驅趕。
整個大漠上,隻要有唐軍之處,都在上演這一幕。
要是從空中望去的話,就會發現,不計其數的突厥被唐軍朝磧口驅趕。此時的突厥驚惶失措,如同被獵人盯上的獵物似的。
磧口,兩軍陣前,積屍如山,地麵為鮮血染紅,再經過人踩馬踏,已成赤紅的泥沼。
兩側的山嶺上,同樣是積屍如山,一片赤紅。
默啜對隘口裏的唐軍發起連番進攻,企圖通過消耗的方式把唐軍拖累拖疲拖垮,再打敗唐軍,打通道路。然而,唐軍守得跟鐵桶似的,無論突厥如何進攻,都不能越雷池一步。
萬般無奈之下,默啜隻得下令朝兩側的山嶺進攻。然而,由於唐軍先一步占據了有利地形,居高臨下,沉著應戰,打得突厥死傷慘重。
默啜騎在高頭大馬上,呼著血腥的空氣,心頭沉重,臉色難看,眼球充血,瞪著已經因為激烈交戰而垮塌的屍牆,氣憤憤的罵道:“李隆基,你咋就如此難以對付?本汗使出渾身解數,就不能打敗你,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此時此刻的默啜,鬱悶得發狂。
他原本以為,要打敗李隆基不費吹灰之力,哪裏想得到,李隆基竟然用一道屍牆就破解了弩陣,讓他的希望化為泡影。
“可汗,王孝傑離我們不足百裏了。”暾欲穀已經趕來與默啜彙合,一臉的驚懼,衝默啜稟報。
“不足百裏?”默啜差一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王孝傑身為唐軍統帥,他離磧口不足百裏,這意味著突厥的時間不多了。要是在王孝傑趕到之前,默啜不能打通道路的話,後果不堪設想,突厥很可能重蹈當年的覆轍,他很可能成為頡利可汗第二。
“暾欲穀,你率軍前去拖住王孝傑,無論如何,不能讓王孝傑趕到磧口。”默啜微一凝思,立時有了主意。
派軍前去拖住王孝傑,為他爭取更多的時間,這絕對是個好主意。
然而,他的話剛落音,隻聽一陣如雷的蹄聲響起。
“唐軍來了?”默啜下意識的問道,一顆心都快從胸腔中蹦出來了。
暾欲穀尋聲望去,隻見不計其數的突厥牧民和軍隊蜂湧而來,黑壓壓一片,如同海潮。
“不是唐軍,是我們的牧民和軍隊。”暾欲穀忙回答。
“不是唐軍?”默啜有些奇怪,睜大眼睛一瞧,隻見這些突厥牧民和軍隊一臉的驚懼,如同遇到魔鬼似的。
“他們怎會如此呢?”默啜覺得有些奇怪。
“不好!”暾欲穀一轉念頭,就知道了原委,臉色大變,一臉的驚懼,道:“可汗,不好了!這些牧民和軍隊是被唐軍驅趕而來的。唐軍就在他們後麵!”
“唐軍就在他們後麵?”默啜嘴巴張大,眼睛瞪圓,差點從馬背上栽下來。
他相信暾欲穀的判斷,這意味著唐軍已經到了。
果然,遠遠就望見唐軍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
“唐軍來了!”默啜隻覺渾身乏力,如同被抽空了似的。
“隆隆!”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蹄聲響起,又是一片突厥牧民和軍隊倉皇而來。
在他們後麵的是唐軍的旗幟,在風中舒展,格外優美。
不時就有被驅趕的突厥牧民和軍隊到達,在他們後麵,必然會有唐軍。
就這樣,磧口聚集了上百萬突厥牧民和軍隊。
望著如同海潮一樣的突厥牧民和軍隊,默啜沒有絲毫歡喜,相反,他的心情異常沉重。
半天之後,一麵帥旗出現,上書一個大大的“王”字。
“王孝傑來了!”默啜的心都沉到穀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