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足智多謀,能征善戰,你去也行。”默啜對暾欲穀很是讚賞,道:“給你五萬精銳,再撥兩千強弩給你,一定要把李隆基幹掉。”
突厥雖然不能象唐朝那樣大規模製造強弩,但可以繳獲。這些年與唐朝不斷進行戰爭,繳獲的強弩也有上萬,全部用來裝備默啜本部兵馬。這次,為了對付李隆基,他調出兩千強弩,這是大出血了。
“拓西,你一心報仇,就跟著去。記住,一切要聽從暾欲穀的號令。”默啜眼中精光一閃,道:“若你壞事,休怪父汗無情。”
這一仗關係太大,即使拓西是他的親兒子,也不能留情。
“父汗請放心,我明白。”拓西忙道。
暾欲穀率領五萬突厥精銳,立時出發。
黑沙城西北,上千裏之地,有一塊水草地,李隆基率領的唐軍在這裏休整。
將士們人人滿臉喜氣,振奮異常,如同打了雞血似的。
自從深入大漠後,唐軍戰果極為豐厚,被他們斬殺的突厥牧民不會低於十萬。他們繳獲的牛羊駿馬不計其數,雖然多大用來破壞水源,能留存下來的並不多,卻全是一而再,再而三挑選的良駒,由不得將士們不喜。
李隆基、張說、陳玄禮、薛直、張小飛、蘇凡、李寬他們圍坐在一起,個個一臉的喜氣。
“楚王這一計了得,我們殺了這麼多突厥牧民,破壞了這麼多的水源,看突厥能奈我何?”張小飛衝李隆基一豎大拇指,笑嗬嗬的道。
“沒錯。”陳玄禮他們齊聲讚同。
李隆基這一計雖然陰森毒辣,卻是打在突厥的要害上,讓突厥無法破解,每當想到這事兒,他們就是歡喜。
“這一計固然很好,打在了突厥的要害上,可突厥不會束手就擒,必然會反撲,你們都說說我們該如何應對。”李隆基隻是淡淡的點頭。
默啜是精明人,他一心要複國,肯定不會束手就擒,必然要反撲,李隆基不得不早做準備,出言點醒眾人。
“楚王高瞻遠矚,佩服。”張說大為讚成李隆基的話,道:“以我想來,突厥不外兩條路。”
“哪兩條?”陳玄禮問道。
對張說,陳玄禮打從底佩服,眼睛睜得老大,死死盯著。
“第一條路,就是放棄漠南,象當年遭到漢朝猛烈進攻不得不退走的匈奴一樣退回漠北,休養生息,坐待良機,再卷土重來。”張說眼中精光一閃道。
“有理。”陳玄禮大為讚成這話,道:“漠北一直是北方遊牧民族的老巢,是他們休養生息的好地方。我記得,當年的匈奴在被漢朝擊破以前,曾經三度南下,三度遭到慘敗,都是退回漠北休養生息,坐等良機,再卷土重來,終於在漢朝成為巨患。”
漢武帝擊破匈奴,是中國曆史上的一件大事,然而,因為付出的代價太大,後人罵他窮兵黷武,其實這是不公平的。
正如陳玄禮所說,在漢武帝擊破匈奴之前,匈奴曾經三度大舉南下,卻三度吃了大敗仗,都是退回漠北,休養生息,直到兵強馬壯,再度南下。
之所以如此,就在於漠北是北方遊牧民族的老巢,中國鞭長莫及,難以對其進行決定性打擊。漢武帝看到了這點,是以,他不顧巨大的壓力,派出數十萬大軍攻入漠北,徹底解決了匈奴,最終使得匈奴隻存在於曆史教科書中。
“突厥要想退回漠北,必然遭到我們的追殺,會付出高昂的代價,等到回到漠北,還剩下多少實力就難說了。到那時,突厥能不能在漠北站穩腳跟都是問題。”張說接著道:“更不用說,即使突厥退回漠北,以陛下的雄略,必然會象當年的漢武帝那樣出動大軍,攻入漠北,徹底解決掉突厥。以默啜的精明,他不會看不到這點,是以,突厥沒用退路,他隻能戰。”
“戰?好啊,我們正愁他不戰呢。”張小飛一臉的歡喜。
“不!”張說卻是搖頭,道:“以默啜的精明,他不會蠢到與我們全麵交戰的地步,他會選擇一路或數路進攻。我以為,最有可能是大帥和楚王會被率先光顧。”
“不會吧?”張小飛有些吃驚。
“大帥那裏有重兵保護,而且全是精銳,默啜雖然想打,卻是啃不動大帥,不會打。”李隆基接過話頭,道:“我這裏大小長短正合適。而且,我還是陛下的親孫子,是皇嗣的三子,要是打敗我的話,對突厥有天大的好處。我估摸著,突厥也該來了吧。”
“楚王,好計較。”負責打探消息的裴孝恪飛馬而來,大聲讚揚,道:“暾欲穀率領五萬精銳正朝我們逼來。”
“好!來得好!”張說大聲道:“楚王,依我之見,暾欲穀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帶來的必然全是精銳,很可能還有強弩。是以,我們能不硬碰硬,而應該設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