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了,可是她根本沒有辦法辯解,辯解什麼呢,這些事情就是自己做的,這些都是事實。李玉慢慢的轉向了江如波,深深的磕了一個頭說:“老爺,這麼多年全靠你照拂,我李玉三生有幸,能夠遇見你。您當時不嫌我已經是個糟粕的身子,執意娶我回家,為我做盡了事情,可我李玉對不起你。老爺放心,待我三個孩子長大成家,我定當來找您謝罪。”
這下子還有什麼不了解的呢,江如波一下子癱在了地上,這些話,簡直比要他滿門抄斬更加的接受不了。梁小瑩本來都做好了去救李玉的準備,因為她以為江如波回對李玉出手。
但是沒有,同樣以為這件事會發生的還有李玉,可是江如波什麼都沒有做。反而是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看著蕭時煜說:“王爺,人人都說我江如波傻,我不認,但是今日,這件事我認了。我姐姐作為皇上的孝德皇後,估計要是活著,也不願意看我這樣吧,我們江家的家訓是廉德,作為家中獨子,我至今都沒有學會。”
說到這裏,江如波竟然就停了下來,一臉等著繼續聽自我內心剖析的梁小瑩覺著無趣。蕭時煜倒是接上話說:“江總督,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莫非你這是在最後的時刻開悟了?是不是晚了一些?現在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孝德皇後的弟弟在江北成了一隻肥老鼠,孝德皇後若真的還活著,有你這樣的弟弟,這個稱號怕是能壓得她抬不起頭來吧?”
這話肯定沒有假,古代女子,仰仗的更多一個是自己的孩子,另一個就是娘家。娘家不能夠出人頭地就罷了,還在後麵跟著扯後腿,孝德皇後這樣的性子,怕是會自己去找皇上,然後將自己打入冷宮吧。
蕭時煜的話又狠又直接,江如波無話可說,但是從自己的袖子裏拿出幾個賬本,雙手捧著說:“我江某從小到大學到的唯一能夠讓我記著的事情,就是家姐教我的每日記錄重要的事情,既可以修身養性,還可以練字。所以,這些年來,無論是我做的事情,還是張師爺借我的名義做的事情,亦或是我們倆共同做的事情,都在這裏了。”
張師爺壓根沒有想到江如波還有這一招,一直以為他是個草包,沒想到草包還是個有文化的草包,拚著就要上前去搶那幾本冊子。但是一時激動,將身旁的小娘子推倒在地,本來就快要臨產的小娘子哪受得了這一下,立馬就哀聲叫了起來,下麵的血都流了出來。
事情發生的實在太快,蕭三先將江如波手裏的冊子拿了起來,放在自己的懷裏,後麵一直跟著的穩婆也派上了用場,趕緊將小娘子轉到了其他的房間。下麵的人將那些血收拾幹淨,點了熏香,才沒有再聞到那血腥味。
蕭時煜從蕭三的手裏接過那幾本冊子,雖然江如波說是練字,可是這字真的是醜的可怕,這麼多年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梁小瑩也自然的拿過了一本開始翻了起來,看了沒有兩頁就真的相信江如波真的不是為了留證據才寫的這些,畢竟應該沒有人記載今天因為吃了什麼東西而拉了幾次肚子吧?
剛才不是說的是記錄重要的事情嗎,難不成現在重要的事情都這麼隨便了?不能理解江如波的腦回路,梁小瑩繼續往下翻著,竟然還有錯別字這種東西,你們江家到底有沒有給你請教書先生啊。
重要的事情都是混在不重要的事情裏麵了,比如張師爺派人去殺告禦狀的人,比如買了幾個宅子之類的,但是在江如波眼裏,這都是歸為有意思的一類的,真的是草包一個。
張師爺呆呆的愣在了那裏,看著自己還有著血汙的手不敢相信。蕭時煜將其中的一本冊子扔在了張師爺的麵前,張師爺這才從錯愕中醒了過來,看著手裏的冊子,哈哈哈的笑著。
梁小瑩不知道張師爺在笑什麼,但是看過了電影和電視劇,這種大反派臨死之前都會這樣子笑,難不成會顯得自己更加的邪魅狂絹不成?
“啟稟王爺,剛才那位小娘子因為被推的太厲害,大出血,人和孩子都沒了。”穩婆看著那產婦的胎像本是極好的,但是突然這樣子被推,所以受不住了。
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梁小瑩也有點難受,難受的是那個小生命即將可以出來看看這個世界的,卻再也沒有了機會。張師爺這下子笑的更開心了,眼淚都笑了出來,笑夠了又開始大哭了起來。
笑也笑夠了,哭也哭夠了,才大聲說:“草民認罪,草民罪該萬死!”然後在自己的荷包裏拿出一粒不知名的東西,在還沒來得及阻攔的情況下放進了自己的嘴裏,蕭三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毒發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