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洪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到自己的府邸中。不管怎樣,這一趟必去無疑。如果蕭時煜真的通敵叛國,他便聽從大皇兄的意思,先斬殺了再說;如果不是,再另作打算。心思既定,他收拾好行李,派上幾個將士跟著自己,次日一早便出發了。
蕭時煜這幾日擺陣布局,大敗敵軍。如今傷兵有了食物糧食,又有慕容軒救治,恢複得很快。隻等對方放棄投降,便可班師回朝,凱旋而歸。
戰事令人鼓舞,但蕭時煜仍然鬱鬱不樂,有時候時常望著遠處發呆,原因自然不必多說,眾將士也通常視而不見,梁姑娘的死亡對他們將軍的打擊實在太大了,難得的是在悲痛之中還能作戰沙場,實在是有大將之風。
江月如經曆了上次的事,也不敢再使什麼詭計,安安分分在後勤處幫忙,有時候趁著捷報傳來,才敢去給蕭時煜倒茶送水,自然也是乖順柔和的模樣。
隻是一見到林深,她還是會避而不見。她才不願跟著這個傻大個呢,蕭哥哥仍然是她的目標,隻要自己盡心照料,她相信他會忘了梁小瑩,感受到她的真心,一切隻是時間問題。
林深見江月如如此不待見自己,更是心灰意冷,隻能將滿腔憤懣訴諸戰場,奮力殺敵,勇奪軍功,讓蕭時煜不得不刮目相待。
慕容軒則一心一意照顧傷患,時不時也暗自飛書給梁小瑩,告訴她邊境的戰況。心裏不掛念是假,但是既然她在天風國生活得安穩,對他來說,或許這比天天看她與蕭時煜濃情蜜意,或是因為蕭時煜中毒受傷,實在好得太多了。他心中稍安,有時候看著戰地的月亮,想著自己怕是要孤獨一生了。
齊洪趕到營寨正值夜晚,他下了馬,向守衛稟報過後,很快便見到蕭時煜。
“四哥怎麼來了?”蕭時煜有些差異,他已經回信告之戰況,隻待對方投誠便可順利回朝。這時候四哥前來,難道皇城出了什麼意外?
“十七弟,”齊洪目光深沉,“我聽人說你通敵叛國,可有此事?”
蕭時煜臉色驟變:“四哥是從哪裏聽說的?我一心保家護國,怎麼會勾結外敵謀反呢?”
“我也不信,但是有人呈給我一封你與敵軍結盟的書信,那筆跡確實是你的。我這才快馬加鞭趕來求實。”說著,齊洪將那書信遞給了蕭時煜。
蕭時煜接過一看,一臉凝重道:“這根本不是我寫的,是有人模仿我的筆跡而已。不知四哥是從何處得來的?肯定是有人想用它陷害於我。”
齊洪心想,這是大皇兄給他的,自然不能隨便將他供出。他也不能隨意輕信蕭時煜的一言之詞。於是他問:“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不是你寫的?”
蕭時煜平淡地說:“我確實沒有什麼證據,但是將士們砥礪奮戰,才得此戰果,眼看敵方落敗,我怎麼可能在這時候跟他們結盟,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齊洪見他說話絲毫不躲閃,目光又如此堅定,確實不像在撒謊。自從黑鋒寨一事之後,他對蕭時煜有了改觀,可算是正人君子,一心為國為民。於是他轉而又問:“聽說你前段時間深陷埋伏,陳糧堆積,你又是如何化解的?”
蕭時煜忽然間低下頭,聲音消沉:“是天風國派兵支援,我們才能渡過劫難,否則,此次就是我們落敗了。”
齊洪疑惑道:“天風國?他們怎麼知道這邊境的情況?”
蕭時煜沉默了,他想起小瑩千辛萬苦前去搬救兵,到頭來卻被人殺害致死。他一定要查明真凶,報仇雪恨。他的目光看向遠方:“是小瑩前去求援”
“梁姑娘?”齊洪回憶起她的身影,那個膽識過人的女子,竟然來到邊境,又趕去異國求救,實在不簡單。“那她現在何處?”他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