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匆匆趕到蕭時煜的軍帳裏,蕭時煜站在正前方,他的側麵站著一個滿臉血汙的士兵。幾乎看不清本來的樣子,身上也是露出了深深淺淺的傷口。正在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末將沒用,一開始軍糧處就發現有人偷盜,耽擱了一些時間,好在糧食都保住了,後來在到達以後,又發現隊伍被重重包圍,根本就沒有辦法進來,突圍了幾次都失敗了,還死了不少的兄弟,這次是幾個兄弟自願冒死引開敵人,我們才能僥幸把這一批軍需送進來。”
說完又重重的咳嗽了起來。蕭時煜讓他不讓再說下去了,又對軍醫吩咐到,“這批軍需裏有草藥,你先幫他處理一下。”
說完又讓梁小瑩和慕容軒一起商討一下今後的計劃,軍醫為那名受傷的士兵簡單的包紮以後,就扶他去了軍醫的帳篷。
這批來之不易的軍需數量還是客觀的,有兩大車的武器,一車的草藥,剩下的幾車,全部都是滿滿的糧食。士兵都非常的興奮,對於他們來說,這份軍需等於救了他們的名,連蕭時煜的臉上都泛起了一絲暖意。有了這批軍需,他們贏的把握,就大了許多。
三個人還有一些謀士討論了一下作戰計劃,對身邊的手下吩咐到,“讓夥夫今天晚上多煮一點吃的,兄弟們餓了這麼多天了,我們今天好好吃一頓。”
吩咐下去後,蕭時煜臉上頭一次露出了笑臉,梁小瑩看到他這個樣子,心底也暗暗為他高興。天上的雲被風吹散,好像是為了映照這軍營的心情,露出了久違的太陽,照的人心情也變得極為開心。
“將軍!”剛剛去傳達命令的士兵疾步跑了過來,重重的跪在了地上,臉上再也沒有剛剛狂喜的神色,一臉絕望的說道“將軍,這批軍糧都泛黃啊,這是陳糧啊。”
梁小瑩看到蕭時煜剛剛有些暖色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她知道陳糧意味著什麼,陳糧根本不能吃,吃了以後會出現發熱、腹痛、嘔吐、食欲減退,嚴重者一段時間內出現肝脾腫大、肝區疼痛、皮膚黏膜黃染、腹水、下肢浮腫及肝功能異常等中毒的表現,也可能出現心髒擴大、肺水腫,甚至痙攣、昏迷等症狀。這根本就是想讓蕭時煜他們去死。
蕭時煜咬著牙說道,“把車上所有的東西拿下來查,看一下是否所有的糧食都是這樣的。”
士兵把車上一袋一袋的米都拿下來,仔細檢查,武器也都被倒在了地上,在這過程中,蕭時煜一言不發,但緊握的雙手還是說明現在的他是有多麼的憤怒。
“將軍,這些米都是陳米,根本沒有辦法吃,還有……還有這些武器”一個將領拿過一把武器,重重的往地上一砸,那柄本應該堅硬的刀竟然就這麼斷了,“這些刀劍也早已經風化很嚴重了,根本就沒法用來戰鬥。”
慕容軒看了看散開的草藥,有些疑惑的走上前,拿起一些問了問,臉色一變,忙跟蕭時煜說道,“這藥裏有山八角,服用以後會中毒的,我去看一下剛剛那個用藥的士兵,你吩咐下去,這些藥,千萬不能用。”說完匆匆的跑向軍醫的帳篷。
蕭時煜兩眼通紅,這批原本以為是救命的補給,原來是來要他們的命的。
此時另一處戰營中,將士們整齊分布在房間兩邊,情況更為糟糕,臥姿卻歪歪斜斜,有的昏迷過去,有的全身顫抖,有的血染衣襟,還來不及處理。這裏正是傷兵的集陣營,時不時陣陣呻吟傳出,令人淒然神傷。慕容軒和軍醫仔細查看,用僅剩點少許草藥醫治他們。然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再厲害的神醫,缺少藥物也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