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的擔子,愈發重了。
商道樓下停車場,瑪莎拉蒂車內,兩個人你儂我儂的纏綿了好一陣子,林清在他臉頰上印了一個又一個吻之後,穆西沉才將她放下車。
“看你,兩天之後就婚禮了,還這麼黏人”林清嗔怪著笑他。
“誰說婚禮就不能黏人了?”穆西沉說得沒錯,林清從來沒見過這麼黏人的男人尤其,他還是外人眼中一臉冷酷的堂堂赫天執行總裁。
準確來說,從昨天晚上開始,男人便不同尋常的亢奮,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到現在,身體都酸軟的不行,而現在,又跟小孩子似的,變著法的撒嬌賣萌。
“好了啦,再不下車,我就要遲到了”
林清懷疑穆西沉是不是計劃好了的,在車上纏綿這許久,到最後隻留給了她三分鍾,她最快的衝刺速度,從樓下到樓上打卡,也隻能做到三分鍾好嘛。
林清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時間,踩著高跟鞋快步朝著前方走過去。
她剛一下車,就被人盯上了,起初隻是一兩個人,很快,更多的人蜂擁而去,她的出現,就像是一隻被吊在線上的魚餌,一投入水中,萬千魚兒便爭搶著湧上。
想是走得急,且目不斜視,以致於周圍發生異常動靜而不自知。然而,這一切,都落入車內一直目送她離去的穆西沉眼中。他神色一寒,以最快的速度下了車。
林清剛邁上第一級台階,腰間便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攬住,她下意識的驚叫了一聲,轉頭一看,穆西沉正一臉嚴肅的看著她。
“走,快!”
林清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以為穆西沉在跟她開玩笑,剛剛放她下車,這會又要帶她走,這不是開玩笑又是做什麼。
“別鬧了,我還要上班”
一拉一拽掙脫之中,伺機而動的記者們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當林清意識到情況不妙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喪失了快速離開的大好機會。
此情此景,看著裏三層外三層的記者軍團,林清十分錯愕。
這幾天,根本沒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他們堵在這裏又是為何?
而穆西沉,在嗅到不妥的一霎,腦海中一連串的問題閃過,瞬間定在了某點,該來的事情,還是來了。
媒體不到赫天去堵他,卻偏偏選擇在商道樓下將矛頭指向林清,顯而易見,幕後人似乎早就知道他對此有所隱瞞,而幕後人,似乎迫不及待的將赫天的慘烈形勢,毫無保留的展露在林清麵前。
他不怕麵對媒體,隻是,他真的不想,這種情況下,還有兩天婚禮的時候,讓林清為自己擔憂受怕。
剛剛視線中的記者人群,分明就是朝著林清奔去的從這個角度看,他們本就是要將炸彈在林清麵前爆燃。
揣摩到背後人的叵測用意之後,穆西沉的臉上冰冷異常,那雙黝黑深眸,更有了幾分森然殺氣。環在女人腰間的大手,愈發緊了。
“穆總,聽聞赫天最近遭遇空前危機,所有工廠都解約,拒絕為赫天供貨,請問,這些都是實情嗎?”
“請問穆總,那些工廠明明與赫天合作多年,卻紛紛解約,是不是因為赫天過於苛刻,讓工廠無法承受,以致於不得不放棄赫天呢?”
“如果一個工廠解約,那是一個工廠的錯,那麼多工廠都解決,這應該算是誰的錯呢,請問穆總,是不是赫天內部管理出現大紕漏,這種情況下,您是不是該對一向信任和支持赫天的股民解釋一下?”
記者們都是很犀利的動物,在這裏,不存在寒暄,不存在客套。
這裏有的,隻有直擊要害,一針見血。
各種問題的狂轟濫炸之下,林清腦袋轟得炸開。
本是記者出身,抗打擊能力相對較強,表麵上她隻是唇瓣緊抿,看不出什麼端倪,可是內心裏的變化,根本就是排山倒海。
記者會造謠生事,但是對於這麼嚴重的問題,他們萬萬不能造謠的。
這麼說來,這些,基本就是事實。
若不是腰間有力量支撐,林清根本就站不住了。
她猶疑著看向身側的男人,一雙水眸中除了驚詫,還有難以名狀的難過與痛楚,赫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身為穆西沉的枕邊人,她竟然一無所知
究竟是穆西沉瞞得太好,還是她自己太粗心?
若不是今天媒體公然在麵前爆料,誰知道,她要過多久才會被告知?
林清眼中有淚水在打轉。
“穆總,據說,赫天在海外的房地產也正在觸礁,有人形容赫天是一頭病入膏肓的駱駝,您覺得這樣正確嗎?”
“穆總,穆總,您說說看嘛”
“您這樣沉默,是不是意味著默認呢?”
隨著林清的默然不語,以及穆西沉的淡然,記者們的問題越來越過分。
犀利的問題,一點一點,尖銳的刺激著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