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勝德臉上的肥肉抖了抖,尷尬的回道:“上官總監,抱歉了,這件事,的確,是我們不對,可是,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如果不是因為遭遇生死危機,我們那裏舍得放棄赫天,畢竟自此我們建廠起,赫天就信任我們把大批量的訂單交給我們做歐維斯每一步的發展,都離不開赫天的信任和扶持”
錢勝德還有繼續歌功頌德的意思,上官律卻不屑聽了,扯出一絲冷笑,不陰不陽的說道:“原來您還記得哪,我以為,您都忘記了”
這通話,頗具諷刺之意,錢勝德頓時滿麵通紅,而那顆肥碩的腦袋,也不住的點著:“是的是的,我當然記得,赫天的恩德,我們沒齒難忘。這次,我們真的是遇到了難處,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難處,誰都有。但是呢,麵對難處,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我們當然要感謝您的英明決斷,在關鍵時刻,把赫天放棄了,要不是這個機會,我們還不知道,原來,和我們合作多年的供應商,原來隻不過是見利忘義的白眼狼。”
上官律,說的極為刻薄。
他根本沒給錢勝德任何反駁之機。
而錢勝德,一張老臉白了紅紅了黑,後來都不知道是什麼顏色了,麵對上官律的責問,他隻能連連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這次如果不是遭遇生死危機,我們又怎麼會”
無非就是腔調他的難處麽。
上官律臉上的表情不僅是譏誚,還帶著蔑視和冷笑:“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生死危機,讓錢總您如此為難。”
穆西沉讓他接見錢勝德是有原因的,這些責問的話,穆西沉是不方便說出口的,而經由他的口說出來,顯得合情合理,而且,他還可以借題發揮,讓錢勝德更加下不來台。
被追問到細節的錢勝德,卻突然變了臉色,一副諱忌莫深的神情:“對不起,這些,涉及到我們工廠的內部機密,恕我無可奉告。”
上官律本想著從他口中套出一些內幕,沒準,能獲得些關於幕後人的線索,但是,錢勝德的態度顯得很堅決,要從他這裏獲知什麼,恐怕是不可能了。
“那好,那請問,錢總昨天已經明確表示決裂,那今日前來,不僅僅是為了登門道歉那麼簡單吧?”上官律也不過多追問,眯著眼睛問。
錢勝德搓著手,臉上擠出幾絲尷尬的笑容。
“這個,這個,我還真有些不好開口”
而他的佯裝為難,一下子就被上官律冷冷的頂了回去:“您決裂的事情都做出來了,還有什麼可以讓您倍感羞愧的?”
錢勝德被這個嘴刁刻薄的上官律氣得直哆嗦,如果地上有條縫,他一定選擇鑽下去。
可是,當下,容不得他回避。
他口口聲聲說,如果不是生死危機,歐維斯一定不會選擇和赫天決裂,他們明明知道貨期很緊,如果這時候選擇和赫天決裂,無疑於狠狠捅了赫天一刀。一旦決裂,便再難有修複的可能,冒著這麼大的風險,的的確確是因為生死危機,不僅僅是利益當先那麼簡單。
幕後那個人的背景,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人家稍稍動下手指,弄死他,真比弄死一隻小螞蟻還簡單。
這個決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的。
於是,他硬著頭皮,與幕後人簽訂了秘密協議,不出所料,他聽聞,所有與赫天合作的工廠,全部簽訂了類似協議,條款內容大同小異。
那時候,錢勝德抱著幾分僥幸心理,既然和赫天決裂了,不如決裂的更徹底一點,最好赫天這座大山真的倒下,正如幕後人所策劃的一樣,不然的話,他們所有的工廠,一條繩上的螞蚱,難免會遭遇打擊。
在宣布與赫天決裂後,他們全部獲得了幕後人應許的利益,確實客觀到令人咂舌。
昨天,赫天業務部所有人的慌亂,都被這些工廠盡收眼底,錢德勝覺得,他不必慌了,恐怕,這次赫天大勢已去,敗局已定,江山,將會易主。
而那實力強悍的幕後人,將會取而代之。
他們聰明的選擇決裂,除了獲得幕後人給予的可觀利益之外,今後,還會獲得與幕後人繼續合作的諸多機會,由此看來,與赫天決裂,當真是英明決斷了。
可是,錢勝德萬萬沒想到的是,一夜之間,便會發生巨變。
從早晨八點半開始,壞消息,便接連不斷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