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就算我真的喜歡她,也會和你公平競爭,不會用低級趣味的招數,更不會趁火打劫,這對於我的聲譽,可沒什麼好處。”
淩峻的聲音,從身後涼涼的傳過來。
雖然是漫不經心的,穆西沉卻嗅出了敵意。
雖然他沒明說,他卻明顯的感覺到,淩峻對於床上的這個女人感覺不一般,不然的話,一向高高掛起的淩峻,自然不會蠢到去營救一個醉酒的女人。
穆西沉轉頭,看到淩峻已經把襯衫套上,那條被他用來擦頭發的毛巾,隨意的扔在地板上。他一邊扣著扣子,一邊閑閑的瞧著他。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淩峻很快便穿好衣服,收回目光,扭開門,走了出去。
穆西沉轉回視線,看著床上睡得香甜的女人,眼眸緊緊閉了一下,再睜開,眼中的懼色與擔憂,才終於淺了下去。
他捏著女人的下巴,妄圖將人叫醒:“林清?”
林清被人捏著,睡得不安穩,就不舒服的蹭了兩下,嚶嚀一聲,翻個身,將臉埋進身邊男人的懷裏繼續睡。
穆西沉臉色不變,眸子卻加深了許多。
他換了個姿勢,讓女人睡得更加舒服些,拂開她淩亂的發絲,揉了揉她白皙的臉頰,指尖微顫:“知不知道,我剛才多害怕,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穆西沉說這話的時候,心跳的厲害。語氣雖然氣惱,可動作,還是那麼的輕柔。
從穆禦盛單獨將他留在盛苑,卻讓林清一個人離開的時候,他眼皮一直在跳。
本來以為,穆禦盛留下他是因為家事,卻沒想到,林清剛走不久,葉馳天便帶著葉淺語登門拜訪。
穆西沉不認為這是巧合,在心裏明顯的抵觸,但是,婚期已經定了,公告已經登報了,他沒有什麼理由懷疑父親將他留在家裏的動機,如若再次拂袖而去,反而顯得他過於計較。
即便如此想,呆在家中,還是時刻掛念著林清的。
孰不料,在與葉淺語沒有營養的對話之際,他百無聊賴的撥通林清電話,接起來的,卻是個男人。
那聲線,化成灰都記得。
淩氏集團,雖然是後起之秀,與本土企業相比,在這塊土地上,似乎更加如魚得水,十年間的發展突飛猛進不容小覷。
比不上赫天,在重大競標上,卻處處與赫天作對,大有與赫天一決雌雄的架勢。
這些都是商業中的事,穆西沉少與林清提及,隻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淩峻這個出了名的乖戾之人,竟然會與林清扯上關係。
穆西沉看到淩峻竟然在他老婆身邊出現,且**著上身的時候,有那麼一刻,是很想將人直接掐死的。
可惜林清渾然不覺,身邊曾經有過核量級的危險,現在的她,窩在男人懷中睡得甚是香甜。
確定懷中女人無論如何都是喊不醒之後,穆西沉歎了口氣,幹脆將女人打橫抱起,徑直走向門外。
穆西沉權衡距離之後,載著林清回了娘家。
此時已經是夜間十點,林爸爸林媽媽準備就寢的時候,聽到敲門聲,從貓眼裏看到女婿抱著女兒出現在門口,趕忙打開門讓他們進來。
“怎麼喝醉成這樣?西沉,林清今天不開心?”林爸爸沒明說,聲音裏有深深的不悅。
“”穆西沉答不上來,今天對於他們兩個人而言,應該算是歡天喜地的才對,可是,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林清醉酒,他也不知道。
“別問了別問了,你看多晚了,沒準女兒就是開心的過了頭呢!”林媽媽解圍道,上前幫忙推開林清房間的門,並體貼的將被子攤開。
穆西沉抱著林清和衣而眠。
第二天,林清是被熱醒的。
她恍惚的揉揉眼睛,看看四周,還有些不太清明,自己這到底是在哪兒?
頭昏昏沉沉的,咂咂嘴,覺得口幹舌燥,便不自覺的說了聲:“水,我想喝水”
穆西沉條件反射的從床上一躍而起,動作之迅速,似乎剛才一直在假寐,隻為這一聲召喚一般,他將早就準備好的杯子遞到女人唇邊。
林清咕咚咕咚將那杯水一飲而盡,腦袋總算是清醒起來。
隨即,一種不詳掠過腦海,她快速的意識到,這是她的家——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林清目光有些慌亂,咕咚咽了口水,茫然四顧,竟然有些想逃。
“幾點了?我怎麼回來的?不行,趁我爸媽沒發現,我們趕緊走。”林清急急的下地,及拉著拖鞋往外走。
她慌裏慌張的樣子,讓穆西沉感到反常。
但是,在他這裏看來,便成了一種逃避的訊號。
當然了,不是逃避林爸爸林媽媽,而是,為了逃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