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長的廢話她滔滔不絕的說著。
“嗯嗯,所以啊,你出國深造,絕對是百利無一害所以呢?”
眼瞅著杜雪芬一顆心都吊在嗓子眼的神情,林清也覺得差不多了,胃口吊的差不多了,才慢慢悠悠的說出:“所以呢,這個出國的事情,我是萬萬不能去的。”
靠!
杜雪芬一巴掌就拍桌子上了。
別看她尊為貴婦,但是,每一個貴婦的軀體下,都隱藏著一顆暴躁的小心靈。
“清清,你是在開玩笑嗎?”她還在極力穩著情緒,巴掌拍在桌子上了,還不忘穩著情緒,以確定耳朵裏聽到的究竟是不是正確的。
“我沒有啊,這麼嚴肅的事情,我怎麼可以開玩笑!”林清一臉無辜,說的無比認真。
杜雪芬臉上頓時精彩紛呈,兩隻手微微顫著去拿杯子,而碰了碰杯柄又放下,抬起來摸了摸額頭,然後又落到胸前,然後又滑下去,落到腰間
把這一切收入眼底,林清冷笑:“伯母,您現在肯定心裏隻有一個想法”
“嗯?”杜雪芬眼神渙散,言不由衷的回應著她。
“我百分百確定,你這手似乎沒地兒放,隻有一個地方最合適”林清惡作劇的指了指自己笑得極其可惡的小臉蛋:“這裏,您恨不得一巴掌呼死我”
然後,她還是笑,挑釁的笑,笑得極為惡劣。
杜雪芬耐性盡失,差點就把嘴巴的話吐出來“對,我就是想呼死你!”
忍了又忍,她還是忍住沒說,而是強裝鎮定,努力壓抑著情緒,臉上還掛上了極不符合場景的笑容:“清清,這是哪裏話呢,你不想去,肯定是有原因吧,但是,西沉應該沒跟你說過,他雖然年輕,但是是雙碩士哦,全部是劍橋的哦有時候呢,人還是聰明一點比較好,努力上進,才更容易討男人喜歡,止步不前,男人總有厭倦的一天。”
她還在為支開林清而努力。
林清也很佩服她的耐心,哪怕沒耐心了,還硬是要把耐心壓榨出一點點來,企圖說服她,那好啊,倒不如把她的真實麵目,一點點揭露出來。
“伯母,那,不妨我們來說說看,您覺得,我出國深造回來,對西沉就是賢內助了是嗎?”杜雪芬點頭稱是。
“親,我是西沉的妻子,說直白點是老婆,不是他的助理,那麼多精英海龜等著他啟用,用不著我這個老婆指手畫腳參與其中,再說了,西沉幾年以來將公司搭理的井井有條蒸蒸日上,您這麼說,是對您兒子能力的不肯定嗎?”
杜雪芬的臉色青了白白了紅,很不好看。
“伯母,恕我直言,您隻有中學學曆,沒有出國深造過,對於伯父,是不是就算不得賢內助了呢?”
一句話,更是讓杜雪芬啞口無言,臉色難看到不行。
“咱們再來說說,西沉身邊的女人,鶯鶯燕燕不服氣的問題”林清說的口幹舌燥,不管杜雪芬什麼表情,自顧自喝了兩口茶,繼續說。
“我和西沉兩情相悅,用得著她們心服口服?還真以為我是良藥太太口服液啊!西沉願意娶我,願意和我長相廝守,別人愛特麼服不服,誰眼紅誰滴眼藥水,誰心不服誰堵得慌閑著沒事自己撞牆都不怕,關我屁事!”
話糙理不糙,林清直接爆了粗口。
杜雪芬用了極大的耐心把這番話聽完,到最後,臉都憋的通紅。
看來今天,是根本討不到便宜了。
本來她是想以退為進,先同意了他們的婚事,然後靜悄悄的送林清出國,為秦玥創造機會,等到秦玥把西沉拿下了,林清即便修個金博士回來,那又怎樣?
誰料,林清看得清清楚楚的,一眼就將她識破了。
杜雪芬本心裏也承認,她的的確確低估了林清,林清和她形象中的大有不同,沒想到,這麼普通的女孩子,心思竟然如此縝密,一條一條分析出來,足以讓她啞口無言。
“清清,那,今天就說到這,我這一關好過,你伯父那關,未必那麼好過,至於你們的婚事,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很難得,她沒有當場發脾氣。
但是,在她一起身的瞬間,林清分明看到她恨得咬牙的表情。
礙於穆家主母的氣度和身份,是不能輕易在公眾場合發飆的。
至於婚事,從來他們就沒同意過現在再扯什麼不同意,已經不構成殺傷力。
“伯母,那慢走,不送!”
林清樂悠悠的目送杜雪芬出了茶館的門,臉上掛著小痞子一般的神情,直到杜雪芬的身影消失不見,她憋出了一陣岔氣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