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這身兒睡衣很符合他的強悍氣場,但,一點也不討她喜歡。
她喜歡跟他穿情侶睡衣,從顏色到材質,統統合拍。
驀地,男人霍然起身。
在女人驚訝的目光中,他快步進了衣帽間。
再出來時候,已然換上了合體的休閑衣褲,器宇非凡,英姿颯颯。
真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說的就是他這種身材。
“時間還早,你再回房睡會兒。”森然吩咐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阮幼薇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把脫落在胳膊上的睡衣帶子給掛回了原位。
又失敗了一次。
不過,她不氣餒。
隻要他們訂了婚,還會有大把的時間去引.誘他。
當然,前提是沒人會破壞那場訂婚儀式。
阮幼薇忽然有了點不好的預感,她覺得恐怕要夜長夢多。
或許,得雙管齊下,才會得償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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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宅,二樓主臥房。
天色已經大亮,閻肆盯著駱心的烏黑發頂瞧了有一刻了。
他就像個極富耐心的獵人,守著陷阱,等待獵物的墜入。
毫不誇張地說,他連如何享用都盤算好了。
從體式到節奏再到次數,計劃得十分周詳。
然,沒等駱心蘇醒,院子裏卻傳來吵雜的人聲。
閻肆不想起床去細探究竟。
此時此刻,任何事情都不及攫取她的身體來得重要。
不過,現實沒能如他的願。
沒過多久,房門被敲響。
聲音輕而又輕,透著小心。
閻肆的眉間蹙起溝壑,頓了一霎,終是不耐煩地起身。
下床之後,回頭凝了一眼女人蜷縮的小身子,這才步履拖遝地去了門口。
走廊裏站著滿臉是血的王廚子,樣子滑稽又嚇人。
“閻先生,您快去院子裏瞧瞧吧!一大早的,莫名闖進來個瘋子,把我打成了這樣……”說著,王廚子用袖口蹭了蹭唇角的血跡。
閻肆輕嘖一聲,“小趙呢?”
王廚子隨手比劃了一下,“小趙在院子裏跟那個瘋子對打呢!”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語畢,閻肆關了門,返回房間。
站在落地窗前,透過窗簾縫,他冷眼觀瞧。
但見小趙確實跟一個人纏鬥在一起。
形勢一目了然,小趙占了劣勢。
閻肆離開窗前,不緊不慢走到床邊,俯身吻上了小女人的額頭。
她還在沉睡,沒有醒來的跡象。
他又摸摸她的頭發,這才不舍地起身。
換了套衣裳,下樓,來到院子裏,一眼望見小趙渾身是血地躺在草坪上。
功夫不錯的私人保鏢居然被打暈,足見對手是個狠角色。
閻肆擰起了眉毛,目光一轉,把側前方的男人納入眼簾。
“蔣先生,一大早就私闖民宅、出手傷人,你這是想以身試法嗎?”語氣中並無太多慍怒成分。
蔣少恭的舌尖在腮內劃了幾個圈,邁著吊兒郎當的步伐走了過來。
“我就私闖民宅、出手傷人、以身試法了,你想怎樣?你能怎樣?報警嗎?”長臂摣開,擺出無所謂的架勢,“來啊,讓警察抓我啊!”
閻肆冷笑搖頭,“報警倒是便宜了你這種囂張狂妄的人!不必麻煩警察,我隻要做到正當防衛就好。”
說罷,攥緊拳頭,迎了上去。
轉眼間,兩個身高、體重都不相上下的男人廝打在了一起。
各自的身手都沒什麼章法,隻想用最狠的招數和最足的力氣攻擊對方。
十幾分鍾之後,閻肆逐漸落於下風。
蔣少恭步步緊逼、招招致命。
不甘落敗的閻肆打紅了眼,隨手操起放在角落裏的扳手,狂亂地揮舞著,朝蔣少恭奔去。
蔣少恭接二連三地躲過幾次攻擊,瞅準機會,一腳踹飛了扳手。
隨後,他又使出一個“掃堂腿”,把閻肆給踢翻在地。
這一腳很重,閻肆摔倒的時候扭到了膝蓋的肌腱,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
蔣少恭緩緩走開,把扳手撿起,踱著散漫的步子走到閻肆身旁,垂眸睥睨。
“姓閻的,我說你怎麼那麼眼熟,原來你就是當年把駱心擄走的那個雜碎!知道嗎,有了這條罪狀,我就不是私闖民宅了!”
停頓一霎,寒聲質問,“你我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恨?為什麼要拿一個弱女子開刀?”
閻肆淒涼地笑著,閉口不答。
他就是要姓蔣的摸不清、猜不透。
“不說是吧?”蔣少恭用受傷的右手握緊扳手,輕輕磕打著左手手掌,“看樣子,你是打算去閻王爺那兒坦白罪行了……”
話沒說完,稍一哈腰,把扳手高高揮起,重重地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