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吸了吸鼻子,“祁小天。”
“怎麼沒隨你爹姓?”起身,走到酒櫃前,拿了隻方杯,又去拿威士忌。
身後,祁小天甕聲甕氣地回道,“不然我改名叫做蔣小天?”
蔣屹尊倒酒的動作稍有停滯,轉而繼續。
端著方杯坐回沙發上,抿了一口酒,他才繼續發問,“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我媽病了,很重。”祁小天頓了頓,“希望你看在我的份兒上,希望你看在她沒剩多少日子的份兒上,許她回尚都。”
蔣屹尊冷笑一聲,“她有那麼聽話嗎?我不許她回來,她就不敢回來?”
祁小天忽然憤怒起來。
“這麼多年,我媽一個人帶著我,背井離鄉、流離失所……”
蔣屹尊打斷了他,“小子,別忽悠我,我比你更了解你母親!在你的成長過程中,絕對不會缺少‘父親’這個角色。”
“……”男孩被中說了,眼神黯淡了許多。
一陣沉默。
蔣屹尊端著酒杯站起,“回去告訴你母親,別再裝可憐了。她想去哪兒都跟我沒有關係,用不著來請示我。”
說罷,按了下牆上的電鈴,著人送客。
祁小天騰然起身,恨恨地問道,“你一點舊情也不念,是嗎?”
口吻什麼的根本不像個十幾歲的孩子。
“小子,衝你跟我說話的態度,讓你全須全尾地走出去已經是念舊情了。”蔣屹尊又喝了一口酒,撂下杯子,率先往門口走去。
“蔣屹尊,你會為你的絕情付出代價的!”男孩口無遮攔地威脅道。
這句話令男人止步。
他回頭看著祁小天,“回去告訴你母親,言傳身教很重要。若是不想坑了孩子,最好自己先站直了。”
說罷,閃身出門。
剛到走廊裏,隱約聽見了一聲質問,——你怎麼可以對自己的骨肉如此無情!
管家迎麵走來,在他跟前停下,“尊少!”
“馬上把屋子裏的男孩送出蔣府,交代門衛,以後再也不要放進來。”吩咐完,直奔樓梯,“騰騰騰”上樓。
腳步毫無遲滯感。
臥房裏,女孩在發呆。
直到雙眼被大手給蒙上,她才回過神兒來。
順勢一骨碌躺下,嬌聲說道,“都聞到你的酒味兒了,還要我猜嗎?”
“除了酒味兒就沒有別的味兒嗎?”男人在她耳畔喃問。
大手還遮在她的眉眼之上,露出的半張小臉兒令他想一口含進去。
“當然還有別的味兒。但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好,反正……我喜歡!”她的答案令人感覺很窩心。
心裏一動,他的嘴巴又印在了粉嫩嫩的唇上。
吻得很淺,因為他怕刹不住車。
隨後,兩人相擁著躺在沙發上聊天。
“對了,那個男孩找你幹嘛?”俏俏貌似不經意地發問。
蔣屹尊拈起她的小手,放到唇邊啄了啄,“我若說他是來騙錢的,你會信嗎?”
她有點發愣,隨後點點頭,“我信。”
他立刻無縫銜接到下一話題,“那個宮雲澤,在學校沒有對你怎樣吧?”
“沒有啊!”她拱出了懷抱,迎上他的目光,“你可別再讓人修理他了啊,咱們不能一而再地開罪宮市長……”
男人輕輕頷首,沒作聲。
心裏卻想,那小子沒準兒還會搞出什麼幺蛾子,一旦摁住,不修理才怪!
蔣屹尊料得沒錯,宮雲澤確實在搞幺蛾子。
就在此時此刻,某個咖啡館包間內,兩個不同年紀的男孩麵對麵坐著。
“說,你跟蔣屹尊到底是什麼關係?”宮雲澤冷冰冰地問道。
祁小天狂妄地嗤笑,“你想挖牆腳是吧?被老男人玩夠的賤貨你也敢要,是有多缺女人……”
“啪!”地一聲過後,稚嫩的麵頰上多了五個手指頭印兒。
“你特麼再敢詆毀那女孩,信不信我能讓你徹底消失在尚都地界上?”宮雲澤咬著後槽牙,滿臉狠戾。
祁小天抖了個激靈,捂著臉,“你也就敢跟我逞威風,看見蔣屹尊還不是照樣夾著尾巴溜走?”
“啪!”
另一邊臉也挨了一巴掌。
很疼。
被人左右開弓甩了兩記耳光,祁小天徹底老實了。
“你就直說吧,要我做什麼?”
宮雲澤眯起了細狹的眼睛,“先把你和蔣屹尊的關係一五一十地說明白,然後我再告訴你接下來該怎麼做。”
“就算我說了又能怎樣?你的身份夠級別麼?能跟他抗衡麼?”祁小天就勢反將一軍。
宮雲澤笑得有些陰森。
“實話告訴你,在尚都,還沒有我辦不成的事兒!”
祁小天又打了個冷顫,“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