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女孩回答,蔣少恭不耐煩地斥責,“你一個大伯子,天天關注兄弟媳婦的行蹤,是不是太變.態了?”
蔣宇崇理直氣壯,“我這是不放心你!把她擱你手裏,就連祝叔都不會放心!”
蔣少恭倏然停下腳步,望了戴俏一眼,“俏俏,你隨你二叔去醫院吧!我留在家裏照顧你心姐,免得被人嫌東嫌西、說三道四。記得告訴屹尊,咱們改日再聚。”
說罷,轉身回去了。
蔣二爺眯起眼睛喘粗氣,恨不起追上那個身影,狠狠狂毆一頓。
“二叔,咱們走吧……”戴俏故意怯怯地催促。
她對二叔三叔之間的過節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記憶最深的,是當年二叔限製了心姐的自由,心姐暗暗向她求救,讓屹哥去二叔家裏把三叔救出來。
幾年過去了,這兄弟倆尚且還能和平共處,全都是心姐從中斡旋的結果。
戴俏深知兩位叔叔之間的嫌隙是不可調和的,所以她也不打算勸二叔什麼。
何況,此時此刻她的心早就飛去了醫院。
見到屹哥的時候,女孩的眼淚潸然而下。
他的臉上雖然戴著口罩,但是能看出來瘦了好多,不過精神還不錯。
當著蔣二爺及隨從還有醫護人員的麵,俏俏忍不住撲進了屹哥的懷裏。
那股陽光的味道還在,隻是多了些消毒水的氣味。
蔣屹尊抬手撫摸她的小腦袋瓜,然後撒目周遭,微笑著解釋,“二十天沒看見我,可委屈壞了!瞧,跟我撒嬌呢!”
口吻那叫一個寵溺。
上了保姆車,俏俏仍窩在屹哥的臂彎裏。
蔣二爺很識相,壓根就沒跟他們坐一台車,而是坐在了保鏢車上。
車子駛出醫院沒多遠,蔣屹尊就忍不住想摘口罩。
俏俏急忙阻止,“不要,回家再說。”
他用熱切的目光望著她,“可是我好想……”
沒說完,女孩便攀著他的脖子、親上了口罩。
心頭一熱,他也跟著努唇,兩人隔著紗布一解相思之苦。
親吻很短暫,因為她怕影響他的呼吸。
“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他在她在耳畔咕噥。
俏俏抿唇忍笑,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嗯?你說你不知道?”素來溫文爾雅的男人咬牙詰問。
同時,枯瘦的雙手捧著她的小臉兒,目光逡巡。
“每次給我回信都是寥寥數語,感受不到有多想念啊!”她還在挑釁。
好些日子沒氣他了,怪饞得慌。
男人眯眸忖了忖,以女孩措手不及的速度扯下口罩,吻上了她的唇。
他為了這一吻,早上刷了三遍牙。
若沒能得逞,都對不住那隻電動牙刷。
清新的薄荷吻把俏俏給吻懵了。
她有點意外,肺部才生過病的人怎麼可以有這麼好的肺活量?
愣是把她給吻得七葷八素,最後跟塊麵團兒似的,軟趴趴地貼在他的胸口。
蔣屹尊又把口罩給戴上了,眼中的滿足感使得半張臉看上去神采奕奕。
“俏,你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好,是不是三叔家的夥食不對你的胃口?”大手在她背上揉啊揉,輕聲問道。
她搖頭,“想你,再好的東西也吃不下……”
弱弱的聲音,卻紮進了男人的心髒。
“我的傻孩子……”他呢喃著,緊緊擁住小身子。
車子停在蔣府大門前,司機跳下去,快步繞到車旁,幫忙打開車門。
蔣屹尊和戴俏手牽手走下車子。
蔣宇崇踱過來,拍拍侄子的胳膊,“你倆進去吧,我回寒城了,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侄子盛情挽留,叔叔還是上了保姆車,絕塵而去。
俏俏還有幾天就要開學了,蔣屹尊想抓緊時間,在她開學之前把婚訂了。
可是她擔心他的身體經不起折騰,便纏磨著將訂婚儀式推到了四個多月之後的新年。
她甚至逼他答應暫時住在蔣府,等體力什麼的徹底恢複再回小別墅去。
不過這樣一來,她每天早上就要少睡一個小時的覺了。
蔣屹尊心疼得要命,可是他拗不過她。
俏俏開學的當天,他親自送她去了學校。
因為公司臨時有個特別重要的會議需要他參加,晚上放學的時候便沒能親自去接她。
司機接了俏俏,蔣屹尊的電話緊隨而至。
會議正在進行中,他卻無所顧忌地叮嚀她,“到家以後老老實實待著,別亂跑,等我回去。”
女孩答應得妥妥的,他才肯收線。
回到蔣府,俏俏一下車就看見有個高瘦的身影在門口晃來晃去。
“喂,你找誰?”她下意識問道。
對方聞聲轉身,語帶遲疑,“唔……,我找……蔣屹尊。”
戴俏有點發愣,心想:這個人的眉眼……,怎麼好像在哪裏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