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架勢,絕壁是想用酒精來壓製鬱結的心情。
“屹哥,我要出去一趟。”戴俏照規矩請示道。
站在他身旁,身高相差十分懸殊。
——蔣家男的都人高馬大,而且個個不顯老,這絕壁是基因裏自帶的優越性。
聽到請示,男人的呼吸稍微變重,“大禮拜的不在家休息,又跑出去做什麼?”
氣不順,相當不順。
——她難得主動來找他,開口卻是要出去,而不是先問問他剛才為什麼急匆匆地離開書房。
個沒良心的孩子!
戴俏假裝察覺不到他的感受,笑著舉起手中的紙袋,“傻瓜才不想留在家裏呢!可是有人不喜歡我看這些照片,所以我得拿去還給薑一橙。”
這句話就跟“順氣丸”似的,立馬令蔣屹尊舒心起來。
“薑一橙?你說這東西是薑一橙的?”話題直接拐彎兒。
戴俏努唇頷首,“當然,她可把它們當寶貝呢!”
蔣屹尊見過薑一橙。
她是戴俏的大學同學,除了人有點二,別的都還好。
若說那些照片是薑一橙的,倒是很符合她的性格特征。
“薑一橙不是住校生嗎?你得回學校還照片是不是?我讓司機送你!”蔣屹尊極力支持。
戴俏卻婉言謝絕,隻說跟薑一橙約好了在街上碰麵,順便看場電影什麼的。
蔣屹尊沒有反對。
十八歲的女孩,正是和小夥伴兒逛逛街、吃吃飯、看看電影的好時候。
出門前,他塞給她一遝現鈔,盡管她並不缺錢。
半個小時之後,戴俏拎著紙袋來到“戚公館”。
駱心抱著她親了一頓,然後拉著她去廚房試菜。
兩人的年齡正好差了一輪兒,可是年紀大的那個反倒很孩子氣。
駱心自己也承認這一點,她說這都是蔣少恭的錯。
是他把她寵成了一個不帶腦子的傻子!
廚子做了駱某人欽點的食物,擺上餐桌,駱心和戴俏坐下來開吃。
這是她倆相聚時的常態,——吃、吃、吃。
“心姐,你這回離家出走好像鬧得有點凶啊!”中場休息,戴俏才說起這件事。
駱心撇撇嘴,“蔣老三要弄掉我肚子裏的孩子,你覺得我可能坐以待斃嗎?”
翻了個白眼兒,——丫的,男人都是狠心的動物!
“那你打算怎麼辦?東躲西藏直到把孩子生下來?”戴俏環顧四周,“再說這裏也藏不住你啊!過不了幾天他就殺來了!”
“別忘了,這裏是我娘家的產業!誰敢打小報告透露我的行蹤,那就是不想混了!”駱心底氣蠻足。
戴俏沒忍心潑她的冷水。
——蔣家三爺絕非一盞省油的燈,能讓小媳婦兒這麼消停地躲在外麵麼?
駱心喝了口檸檬水,“誒,俏兒,我大侄兒的性.潔癖治療得怎麼樣了?”
戴俏往耳後抿了下碎發,諱莫如深地搖頭,“那是頑疾,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治好的。”
“三年了誒,還沒進展?”駱心有點心急。
——關於這兩個人的“十年之果”,她和老公是有賭約的。
可惡的是,秉著公平公正的原則,她不能暗地裏指導俏兒。
否側,讓俏兒挑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穿著爆款內衣摸進蔣屹尊的房間,不出三分鍾就能把他拿下。
唉,對付蔣家這群精明的男人,光明正大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必須不擇手段!
可俏兒還是個雛兒,沒人指導,咋個自學成才啊?
駱心麵帶愁容看著俏生生的女孩,“丫頭,姐隻跟你說一句話: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戴俏卻笑著搖頭,“心姐,什麼人什麼對待。有的男人,你可以狠,因為他吃那套;有的男人,你不能狠,否則他直接沒影兒了。”
“所以你是說,那個鬧潔癖的家夥需要另辟蹊徑來對付?”駱某人拄腮問道。
女孩神秘一笑,“走著瞧唄!”
駱心不禁搖頭慨歎,“我感覺蔣屹尊未來的日子要不好過嘍……”
這個傻女人,都不知道她最應該擔心的是自己!
唉,真是被寵得沒了腦子,連當初的內酯豆腐都不如了!
二人吃完飯,戴俏便告辭離開了。
因為不能把模擬圖像再拿回去,就隻好暫時放在“戚公館”。
出門打了輛車,直奔蔣府。
按照以往的習慣,戴俏在距離大門百米之遙的地方下了出租車。
走了沒幾步,聽見有人在喊她。
扭頭瞧了一眼,居然是上屆學長,好像姓宮,不知道具體叫什麼名字。
大男孩身高不到一米八,穿著國際大牌運動裝,腳蹬AJ,裝束不落窠臼,一副潮人範兒。
走到近前,衝女孩露出一口小白牙,“嗨,戴俏!”
戴俏微微頷首,拘謹回應,“學長好!”
“怎麼你也住這附近啊?都不知道我們是鄰居誒……”男孩扭頭四顧,“是……蔣府嗎?”
這份熱情令戴俏決定閉嘴。
她就是這樣的性子,——不知道怎麼說的時候,絕對不會亂說,大不了保持緘默。
男孩把目光挪回到她臉上,驀然抬手,自來熟地揉揉她的發頂。
“小家夥,周一早上我來接你一起返校!”
戴俏搖頭拒絕,“不用了學長……”
男孩又來了一記“摸頭殺”,“我二十二,大你四歲。以後不要再叫‘學長’,直接叫‘哥哥’就好。”
戴俏耷拉著腦袋,別扭地往後退了半步。
男孩卻緊跟著上前半步。
“小家夥,害怕了?別怕!哥哥並不是壞蛋!”
說罷,又想抬手摸頭。
就在這時,一個寒冽的聲音定住了他的動作。
“小子,把髒手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