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才動了兩下,就覺得天旋地轉。
“是我現在抱你去,還是你明天自己走過去,選吧!”站在床邊,他沉聲問道。
稍作斟酌,我選擇了後者。
他啞然失笑,把我放回床上,“你就那麼不想跟我有肢體接觸麼?”
我闔眸不語,——與其說狠話得罪他,不如什麼都不說,免得他拿三叔開刀。
未幾,有人送來了宵夜。
一整天沒怎麼吃東西,我確實有點餓。
默默無聲地端起香氣四溢的雲吞,盡可能不狼吞虎咽。
男人一直蹙眉看著我吃飯,時不時地用自備的錦帕幫我擦拭嘴角,透著討人厭的殷勤。
一大碗雲吞吃下去,額頭的汗珠滲了出來,精神也跟著好了許多。
“宵夜吃太飽容易積食,走吧,帶你去遊車河。”
他幫我抹完汗,把我橫抱在胸口,出了病房。
我剛想掙紮,威脅的言辭又冒了出來,隻得妥協。
走廊裏站著六個似曾相識的精壯男人,應該都是“梔園”的警衛。
出了住院部大樓,上了停在門口的保姆車。
車內除了司機就隻有我和蔣宇崇。
他隨手摘了一顆草莓遞過來,一如當年在VVIP的樣子,溫聲細語,“喏,嚐嚐甜不甜!”
我睨了一眼,沒接。
“非得惹我不高興是不是?”他涼聲質問。
我充耳不聞,靠在舒軟的椅背上,消極抵抗。
誰知,他居然掏出了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免提一開,恭謹的請示聲傳了出來。
“崇爺,三爺剛剛醒過來,要動手打他嗎?”
“不——,不要!”我乍然怒吼。
蔣宇崇乜斜著我,“你確定?”
我像雞啄米似的點頭,“是的,我確定。”
他沒說話,勾勾手指,仍舊如當年那般招喚我。
心中百般不願,我還是得照做,挪到他身邊。
竹指襲上了細腰,男人對著電話下了命令,“好生照顧三爺,喂他吃飯,給他敷藥。”
“可是……,三爺的情緒不太好,很不配合……”電話那頭囁嚅道。
蔣宇崇淡然一笑,“他現在的身體狀態是常人無法接受的,情緒自然好不了。沒關係,他若反抗,你們就用強的。總之,別讓他死掉!”
說罷,收線。
“他的身體狀態怎麼了?不是有看醫生嗎?難道無法好轉?”我疑竇叢生。
魔鬼笑著看我,“過幾天我們就回寒城,等你見到他,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我有點驚喜,但還是壓製住了雀躍的心情,輕問,“你會讓我見他嗎?”
“當然!他就在‘梔園’,你想什麼時候見就什麼時候見!”又拿起那顆草莓,送到我嘴邊,“這回肯嚐了嗎?”
怕他再打電話給手下,我隻好張嘴吃了草莓。
竹指在我臉上揉了揉,“這才乖!小東西,以後不準拒絕我的好意,知道嗎?我不會害你,隻會加倍疼你愛你!”
若是換作以前,我可能會感動。
現在則一丁點都不會。
二十分鍾之後,車子駛入繁華地段,速度降到不足五十邁。
蔣宇崇探手打開我身旁的車窗,讓和暖的春風吹進來。
我出來時沒有綁頭發,發絲便四散著,隨風飛舞。
他抬手捉住一縷,纏在指頭上,不停地卷繞。
“小東西,你知不知道,我曾經在病床上因為把玩你的秀發而不知不覺完成了一次自.瀆……”
魔鬼的情話,並非多麼齷齪,但是邪惡有餘。
我隻當聽不到,扭頭看著車外。
前方彎道處,可見玉帶一樣的車河,璀璨奪目。
我正瞧得認真,左手倏然被抓走,放在了一個什麼東西上。
恍然扭頭,撞見了蔣宇崇的目光,裏麵全是情.色。
“我不會強要你的身體,但,你必須得感受到我的盛意。”摁著我的手,不許我挪走。
隔著布料,洶湧的欲念像瘋長的團花樹,漫無止境。
“你是個經過人事的女人,擁有成熟的女性身體,難道對它一點也不心動嗎?”他企圖加以蠱.惑。
我倔強地看向窗外,隻當自己摸了一隻死老鼠。
整整一個小時,魔鬼仿佛展示實力似的,屹立不倒。
如果不是投鼠忌器,我早在手掌一挨上的時候就把他抓成李蓮英了!
百般煎熬,結束此次兜風,回了醫院。
不想跟魔鬼廢話,我簡單洗漱之後就躺到了病床上。
背對門口,緊閉雙眼,假寐。
沒過多長時間,病床微微響動,男人顧自躺在了我的身後。
空氣一下子凝結成霜,我的心髒開始“咚咚”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