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社交經驗告訴我,這種毫無笑點的廢話往往會令所謂的上流人士感覺好笑。
果不其然,他的唇角翹了起來。
“身材好,長得甜,不貪心,再加上收放自如的小幽默,這樣的女子可是極少見的!”評價很高。
我笑而不語,心說:演戲誰不會啊!如果不是擔心過於誇張會顯得太假,我可能更“少見”!
沉吟片刻,男人稍稍欠身,衝我伸出右手,“認識一下吧!小姐你好,我叫Ethan,今年二十九歲,尚都人士。”
——如果再把職業說出來,整個一“非誠勿擾”男嘉賓。
我莞爾點頭,指尖搭在他的掌心,“Ethan你好!我叫Lucia。”
能短則短,能簡則簡。
他握住我的手指不鬆開,“Lucia,駱心,連名字的讀音都很相似。”
“Ethan先生,你知不知道,女孩子通常不喜歡被人說自己長得像誰誰誰。當然,像家人除外。”我半真半假地嗔怪。
——如果他揪住“駱心”這個身份沒完沒了,我會被煩死。
“好吧!”男人放開了我的手,“Lucia是Lucia,駱心是駱心。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在Lucia麵前提起駱心。”
我抿唇低頭,作淑女狀。
“Lucia小姐,你是從事什麼工作的?”男人在刻意尋找話題。
可見,對我有了點興趣。
我抬頭看他,“工作?為什麼非要工作啊?”
他一怔,臉上隱現失落,“看來,Lucia小姐是有人養的……”
“Ethan先生沒有養過女人麼?”我故作驚訝。
——換作平時,這種曖.昧的問話不太可能說的出口。
不對,也能說的出來。
跟蔣少恭在一起,葷的素的,我什麼都敢說。
唉,怎麼又想起他來了?
兩年不見,他應該也養了別的女人了!
嗬嗬……
我有點愣神兒,隱約聽見男人回了一句,“確實沒有養過。但,現在打算養了。”
“那,祝你心想事成。”我抿唇淺笑,露出梨渦。
他挑眉,“借你吉言。”
火候剛剛好,不能再聊下去了。
遂,我雙手遮口,優雅地打了個哈欠。
男人尚算識趣,站了起來,“這件衣服不留褶皺,你可以隨意躺下休息,沒關係的。”
說完,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心裏懸著的石頭徐徐落地,調整好座椅,半躺在上麵,蓋了薄毯,闔眸小憩。
入睡蠻快,居然還做夢了。
夢裏,蔣少恭領著一個妖豔賤貨,時不時拍打她的臀部,無賴相依舊。
簡直又賤又色!
把他們趕出夢境,這才睡得踏實。
睡醒之後,一睜眼便看見遠處的男人斜倚在座位上,正定定地望著我。
嗯,好像快上鉤了。
看了下時間,沒多久就要著陸了。
我摸摸洋裝,已經幹得差不多,便拿著去了洗手間。
換完出來,走到男人身邊,雙手把西裝外套送到他麵前,“Ethan先生,謝謝你!”
他抿唇接過去,又作出挑眉的神情,“不如留個電話吧,好不好?”
我稍微側頭,調皮地眨眨眼,“很抱歉!養我的人不準我隨便把電話號碼告訴陌生人。尤其是男人!”
說罷,沒給他回嘴的機會,抬腳向座位走去。
我敢斷定,這條魚已經咬鉤。
現在要做的不是拉他出水,而是……把他變成餌料。
沒多久,空姐柔聲提醒飛機快要降落,請做好著陸準備。
下飛機的時候,低沉的男生在我耳畔響起,“外套上有你的體.香,真好聞……”
扭頭看去,Ethan就在身後。
“Ethan先生不是有潔癖嗎?衣服上沾了我的氣味,但願沒能令你不快!”我恬然回應。
他撩了一句,“潔癖也要分對誰。”
嗬嗬,公子哥嘴臉。
我不再理他,矜傲地直視前方。
男人始終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直到,我推著行李走到接機口。
遠遠地,就看見父親在衝我微笑。
按照計劃,他是和狄家兄妹提前一天回來的。
我興高采烈地衝他揮手時,旁邊掠過一個人影,捎帶著刮進我耳中一句話。
“考慮一下要不要換個金主,我等你答複。”
話音未落,一張燙金名片別在了我的行李箱上。
我看都沒看男人一眼,推著行李,快步走到父親麵前,翹腳摟住了他的脖子。
父親輕撫我的後背,沉聲問道,“魚咬鉤了?”
我點點頭,笑答,“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