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厚窗簾和細窗紗向外眺望,入眼的夜景差點令我驚呼出聲!
天,要不要這麼美啊!
站在這裏,居然能夠俯瞰整個西海度假村。
它就像一顆巨大的心形鑽石,在暗夜裏綻放著璀璨的光輝。
度假村入口是心瓣兒凹陷處,心尖兒則屹立著一座巨型摩天輪,毗鄰海岸線。
想來決策者不止在圖紙上描繪格局,內心也是畫有藍圖的,所以才能締造出這般恢弘又細膩的美景。
我被震撼得頻頻嘖唇,暗自慨歎,這個蔣少恭,還真不是一般人物。
那句話說得好,有多大的能力,發多大的脾氣。
他的能力絕對撐得起他的臭脾氣!
在窗前站了好久,把興奮勁兒熬過去,胃裏的食物也消化得差不多了,困意慢慢襲來。
我躺在舒軟的天鵝絨榻麵上,抱著雙臂,昏昏入睡。
第二天上午,是在臥房那張大圓床上醒過來的。
這一覺睡得夠香夠甜也夠久。
下床在房子裏逛了一圈,去了個廁所,洗漱一番,又到廚房翻了點吃的,就聽見入戶門從外麵打開了。
我踢裏踏拉地走到玄關那兒,看見蔣少恭在換鞋子。
他眼神冷冽地睨了我一眼,寒聲道,“別吃那些冷東西,我拿了熱的飯菜回來。”
我又往嘴裏塞了口涼飯團,邊嚼邊擺手,“沒事的……,以前狄芸經常……給我買涼的回來吃,嗝兒……”
話沒說完,噎得差點翻白眼。
男人氣哼哼奔過來,奪走我手裏的飯團,精準地扔到幾米之外的垃圾桶裏。
隨後,拎著我的後衣領,去餐廳倒了杯溫水,塞進我掌心。
“咕咚咕咚”喝完大半杯水,我忘了道謝,徑直走到垃圾桶前,衝那大半個飯團吧嗒嘴兒。
好可惜,其實很美味的。
“從垃圾桶裏撿起髒飯團果腹,還是過來享用鮮香可口的蘇菜,你自己選擇。”悠悠聲傳來。
我又看了眼飯團,顛兒顛兒回了餐廳。
“唔,那個是軟兜長魚吧?”我指著一道菜,問完便吞了下口水。
男人鄙夷地輕哼一聲,“一副沒見過世麵的粗鄙狀!”
隨他怎麼說,我坐在桌前,拿起碗筷就開吃。
嘖嘖,這男人怎麼那麼會吃啊,每道菜都是精品誒!
吃飽喝得,真是給個女王寶座都不換。
從餐廳出來,蔣少恭往沙發上丟了一堆衣服,命令道,“趕緊換上,十分鍾之後出門。”
“哦。”我抱起衣裳準備去臥房。
剛轉身,就被他拽了回去。
“換個衣服還要躲躲閃閃,你渾身上下哪個地方是我沒見過的?”語氣有點不耐煩。
我低頭瞧瞧睡袍,沒穿Bra,形狀若隱若現。
“趕緊換!”他挑起了眉梢,“需要我親自動手嗎?”
“不用不用……”我忙不迭地拒絕。
簡單研究一下沙發上的衣物,背對著男人,我脫掉了睡袍。
胸衣是無痕的那種,尺碼正合適,但是不像新的。
正猶豫要不要穿,充滿磁性的低音在右耳畔響起,“不用懷疑,是你之前穿過的。”
說罷,拿過胸衣,從後麵幫我圍住、係上搭扣。
溫暖的長指觸碰到稚嫩的皮膚,雞皮疙瘩又冒了出來。
我趕緊低頭整理罩杯,頸後卻遭到了溫柔一吻。
“啵”,居然啄出了聲兒。
這個舉動太出乎預料,令我怔住不動。
——什麼意思?
對我還有感情嗎?
是不是意味著他心底的恨意很快就要消逝了?
然,接下來蔣少恭卻用一句話澆滅了我心頭的希望之火。
“這麼好看的天鵝頸,定有很多男人想要吻吮,包括蔣宇崇和狄風在內。”
嗬,是我想多了。
商人重利,怎麼可能輕易原諒損害過他利益的人。
我咬著嘴唇,繼續往身上穿衣服。
一隻大手倏然襲上細腰,順弧線往下滑去,“他們知道你有聖渦麼?嗯?”
“不是說十分鍾後出門嗎?再耽擱就來不及了。”我涼聲提醒。
男人倏然扳著我的腰,令我轉身與他麵對麵,兩個身體緊緊相貼。
“我隨時可以改變主意,懂嗎?”深邃的眼神幾欲吞噬人心。
每每這樣對視,我總會敗下陣來。
輕歎一聲,轉眸盯著他的胸口,無奈又無措,“蔣三爺,教教我,怎麼才能讓你盡快消除仇恨?”
他冷冷地凝視著,好一會兒,猝然鬆手,寒冽道,“穿衣服,出門。”
呼!這個回合的折磨暫時告一段落。
十分鍾後,我們已經在路上了。
“這是要去哪兒?”我信口一問,心知未必會有答案。
孰料,男人居然有所回應。
“帶你去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