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三厘米長,倒不是很深,皮肉也沒有外翻,估計是傷到了細小血管,才會流那麼多血。
“忍著點,消毒的時候會殺得慌……”正式操作之前,我叮嚀道。
他卻看都不看傷口,隻冷冷地睨著我。
作為一個沒有半點處置經驗的人,麵對還在滲血的創口,我有些手忙腳亂。
消毒棉用了一大堆,好不容易才做好清創。
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我拿著止血粉,哆哆嗦嗦地往刀口上撒藥。
驀地,溫熱的大手幫我把鬢間淩亂的濕發抿到了耳後,動作很輕柔。
我無暇扭頭看他,專心致誌地忙活著。
敷藥之後,拿起消毒紗布做包紮。
不鬆不緊纏了幾層,固定好紗布末端,總算大功告成。
望著漂亮的蝴蝶結,我極有成就感地拍拍手,“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嗬嗬,有點忙暈了,竟然忽略了敵我關係。
沒想到,男人啞聲回了一句,“再疼也不會有你肚子上那一刀疼……”
我忖了忖,凝眸看著他的帥臉,“還不是拜你所賜!”
——這句話是試探,看他究竟作何反應。
他居然沒有否認,“嗯,那一刀是我欠你的。”
嗬,原來我之前的猜測一點也沒錯。
那一刀就是他給的。
丫的,真後悔幫他治傷!
氣哼哼地把醫藥箱收拾好,我隨手指向門口,“你走吧!”
“走去哪裏?”他靠在沙發上,揚眉問道。
一副無賴相。
“從哪來的,回哪去!”我抱著藥箱,起身離開客廳。
送完藥箱回來,發現沙發上的人不見了。
不容我多想,鼻子忽然奇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接下來,便是二三四五六下“阿嚏”。
好不容易才止住,鼻涕緊跟著淌了下來。
——屋子裏不暖和,頂著一頭濕發,方才又忙出了汗,不感冒才怪!
如果吃上藥,再喝點熱水,美美地睡一覺,想必早晨起來就沒事了。
可是……
扭頭望了一眼大門的方向,——門鎖壞了,怎麼可能安心睡覺。
剛剛應該跟惡男索要修鎖費用的,真是白白便宜了他。
我一邊擦鼻涕,一邊往臥室走,準備用棉被裹住身體,今晚就在客廳對付一宿,也好及時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
誰能想到,進門卻看見惡男正躺在床上。
床頭櫃上搭著染血的殘破襯衫,還有掛著皮帶的西裝褲子。
他就窩在我的被子裏,一臉泊然表情,淡淡地望過來。
“你、你不是走了麼?”我氣得舌頭打結。
“失血過多,暈,走不了……”頓了頓,“你要是不希望被子染到血漬,最好給我找一套睡衣穿。”
這麼無賴的話,虧他還能用寒涼的口吻說出來,竟有命令意味。
我捂著開始發熱的額頭,靠在門框上,軟聲哀求,“蔣三爺,我這裏廟小,裝不下您這尊真神。您還是走吧,行嗎?”
“門鎖壞了,在這樣的房子裏過夜,就不怕有人進來強.暴你?”悠然自得的口吻,真恨人!
“虧你還有臉這麼說!門鎖是誰給弄壞的?”不行了,我氣得頭都要炸了。
他稍顯費力地坐起,被子順勢滑落,包著紗布的傷臂露了出來。
還有胸肌,和上半部分腹肌。
我立刻不爭氣地回想起那晚在“花火”發生過的事情,斷斷續續的幾個畫麵,令臉頰火燒般滾燙。
“快點給我找睡衣,不然我就往被子上蹭血……”惡男寒聲威脅,扯著被角作勢要蹭。
“別動!”我無奈地大喊,“我去找,你老老實實待著。”
看他把被子放回去,我才轉身找睡衣。
權衡一番,拿了套淡粉色帶波點圖案的,送到他麵前。
“好歹你也是個大男人,能穿這樣的東西嗎?”
人家根本不作考慮就接了過去。
掀開被子的那一刻,勁爆身材又塞滿了我的視線。
我那沒出息的目光,瞟在惡男腹下幾寸處,好幾眼呐,才強行挪開。
實事求是地講,丫真是男人中的極品。
咳咳,雖然我失憶之後並沒有見過其他男人的身體是什麼樣的。
然了個而的,當男人穿上睡衣,我的審美觀瞬間被捶成了粉末。
一米八的大個子,小麥色皮膚,搭配淡粉色波點睡衣,六分袖、七分褲,胸肌撐得紐扣差點爆開,下麵某處更是淋漓盡致地雄偉突出。
異裝癖既視感。
我以為這已經夠尷尬了,孰料,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差點尬死個人。
這真是,風水輪流轉,一波更比一波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