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低頭,雙唇結結實實地糊在了他的嘴上。
持續五秒鍾,沒有進一步動作。
終於,男人的喉嚨裏發出一聲深歎,捧著我的雙頰,令四片嘴唇稍稍分開。
“事已至此,你還想耍我是不是?”他的聲音好像被焐熱了,沒那麼涼。
我一時語塞,——總不能說自己根本沒有吻技吧!
要知道,昨個跟崇爺打啵兒的時候都是被牽著鼻子走的。
甚至連滋味都沒有嚐出來,更甭提什麼汲取經驗了。
算了算了,摸著石頭過河吧!
遂,搪開他的雙手,又把嘴唇貼了上去。
這回比較走心,倒是有點接吻的意思了。
不過,還差點火候,他並沒有意亂情迷。
感覺快要缺氧之時,我靈機一動,把嘴巴挪到了他的耳朵上。
一聲倒吸氣接踵而至。
嗯,我知道自己已經找到了關竅所在。
賣弄口舌,極盡所能。
直到,男人的氣息粗重起來。
“你特麼的……”他怒罵一聲,翻身把我壓在下麵。
我嬌笑著,長睫忽閃,“說好的,我主動……”
他咬著後槽牙,大手伸向腰帶扣兒,“哼,每次到最後還不都是由我來……”
每次?
我在心裏冷笑,嘴上卻說,“好嘛好嘛,我是嘴把式,你是真把式……”
眼看他手腳麻利地褪去長褲,心裏的冷笑倏然爬上了我的眼角眉梢。
男人動了欲念,觀察能力理應變差。
然,敏感的蔣少恭還是察覺到了我的微表情。
隻不過,我的行動更快一步。
就在他稍一發怔的時候,身體最強悍也是最脆弱的某處剛好挨上了不輕不重的撞擊。
隔著鉛筆褲,我的膝蓋並無觸感。
但是效果不錯,他悶哼一聲,身體蜷成了一團。
我靈巧地跳下床去,一手撫著心口窩,另一隻手不停擦拭嘴巴。
下半身不著片縷的男人在斷斷續續地咒罵著什麼,不甚清楚。
“蔣少恭,最後再說一遍,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以後不許你再騷擾我。否則,就不是痛一痛那麼簡單了!我會讓它齊根兒斷掉,知道嗎?”克製著緊張,我警告道。
他佝僂著身體,抬頭衝我獰笑,虛弱地發狠,“就衝你剛剛這一頂,甭管你是不是駱心,這輩子都休想擺脫我!”
我後背一涼,卻強迫自己挺起了胸膛,“如果你再糾纏不休,我就隻能嫁給崇爺了!”
“你特麼敢!”他隨手扯了被子裹住自己,弓著身子坐起,“不管你嫁誰,我都會讓你變成寡婦!蔣宇崇也不例外!”
瘋了,這人真是瘋了!
“偏執狂,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幸福!”我嚷嚷了一句,轉身跑出房間。
站在走廊裏平複心情,卻遇見了跟狄風交手的那個冷鐵。
“駱小姐!”他居然禮貌地衝我點點頭。
我沒理他,——能夠成為惡男的跟班,想必也好不到哪兒去!
回到崇爺房間,他正在看書。
“跟狄風有說不完的話啊!”溫聲細語,意有所指。
我走過去,怏怏地坐在病床旁邊,“和狄風談了沒多久,他已經同意留下來。”
崇爺把書放下,側頭打量我,忽然雙眉緊蹙,“又跟少恭遭遇了,是不是?”
“呼——”我鼓著腮幫子吹了口氣,“那人有病!”
“你沒被欺負吧?”崇爺的嗓音涼涼的,隱有慍意。
我搖頭,“沒有。使了點陰謀,把他給傷了,估計一時半會下不了床……”
話沒說完,有人敲門。
是冷鐵。
“崇爺,我們三爺身體不太舒服,我想送他去醫院瞧瞧。”壯男的神情有些緊張。
“不舒服?”崇爺不著痕跡地睨了我一眼,“趕緊去醫院!我這就吩咐呂管家派人、派車……”
冷鐵搖頭擺手,“不用了不用了,謝謝崇爺。我們有車,三爺還能自己走路……”
“那就別耽擱時間了,快去!有什麼需要隻管給呂管家打電話!”崇爺很是關切。
“好。”壯男先後朝崇爺和我點頭致意,然後快步離開。
房門甫一關嚴,我就把腦袋磕在了病床上。
——當時隻想擺脫糾纏,壓根沒考慮到後果。
惡意攻擊他人身體,導致其功能廢退,嚴重起來是不是會追究刑事責任啊?
不,我不要吃牢飯!
“就用膝蓋頂了一下,該不會真的變成太監吧……”一時無措,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修長的竹指在梳理我的散發,勸慰聲十分篤定,“放心,少恭沒那麼弱。”
唔,惡男沒那麼弱。
所以,他的反撲行動勢必會凶猛倍至。
……,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