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不停地念叨,卻無濟於事。
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喪心病狂的歹徒一刀刀刺下去,直至坦克氣絕鬆口。
滿地鮮血,駭心動目。
兩個歹徒不敢再耽擱,合夥拖著我,往街邊停著的商務車走去。
我拚命回頭張望,撞上了坦克的黯淡目光。
它張著嘴巴躺在地上,血沫子不停地滲出嘴角,身體已經再無起伏。
“坦克——”我又含混地喊了一聲。
歹徒們怕叫聲驚擾到路人,狠命揪住我的頭發,拖拽著,撕扯著。
疼痛令人憤怒,也令人清醒。
掙紮中,我隨手扯碎了三叔送我的影子石手串。
四散的珠子滿地亂蹦,把歹徒們嚇了一跳。
明知無法撿拾,兩人對視之後,繼續拖我上車。
被塞進車內,車門立刻關嚴。
一個歹徒在後麵控製我,另一個在前麵開車。
“騷.貨,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否則,爺爺們在車上就把你給輪到斷氣,然後拋進西海喂魚!”我身旁的男人惡聲威脅道。
為了麻痹他,我惶恐點頭,作出聽話的樣子。
他的腿被坦克咬得不輕,褲子撕開了一個大口子,血肉模糊。
我打算待氣氛稍微緩和之後再以利相誘,求他們放過我。
哪料,不期然望向窗外,卻看見熟悉的邁巴赫迎麵開來。
想都沒想,我就撲向車窗,臉貼玻璃、高聲呼喊“三叔救命——”
然,就在兩車交會的一瞬間,後頸挨了重重一擊。
劇痛過後,我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摻著冰塊的涼水潑在臉上,我嚶嚀著醒來。
視線由模糊漸漸轉為清晰,一張媚臉映入眼簾。
“小賤貨,你終於落在了我的手裏……”關雪饒咬著牙根恨聲說道。
我想起身,卻發覺自己被綁在了椅子上。
身旁站著兩個男人,卻不是之前殺死坦克、拖我上車的那兩個。
“關雪饒,你這麼做就不怕三叔找你算賬嗎?”我寒聲質問。
女人好一通媚笑,碩大的耳環跟著晃來晃去,“找我算賬?誰能證明你是被我綁走的?”
我冷笑搖頭,“你太小看三叔的能量了!隻要他想查,就一定會水落石出。”
“等他查出來,一切都晚啦——”她扭著胯骨往前踱步,細尖的鞋跟“篤篤”作響。
“你想幹什麼?”我用力掙紮,身上的繩子卻紋絲不動。
女人搖曳著走到我麵前,徐徐彎腰,露出白花花一片。
“放心,我是不會睡你的。”尖指勾起我的下頜,猩紅的嘴唇慢慢貼下來,幾乎挨上我的鼻子,“因為,我沒那個本事。”
餘光瞟見身側的男人在賤笑,我怒聲警告,“蔣少恭是我的未婚夫,他會把所有欺負我的人懲罰致死!”
“啪!”一記耳光狠狠地甩在我的臉上。
女人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傲然俯視,“你斷了我姑媽的財路,滅了我重回蔣家的希望,還敢在這裏趾高氣昂!”
“是你們行為不端,與我有何相幹!”我嚴詞嗬斥。
她又笑了,媚如春日桃花,“是跟你沒有關係,這一切都是蔣少恭的錯,所以我要懲罰他!而你,是他的心頭肉,也是他的軟肋。想讓他痛苦,你便是切入點……”
說罷,緩緩後退,站定,媚笑著拍了兩下巴掌。
聲音落地,房門開了,一個穿著連帽白袍的黑人男子走了進來。
我的心高高懸起,憤怒和恐懼同時襲來,“關雪饒,你到底要幹什麼?”
女人臉上的笑意霎那間被颶風吹散,神色凶狠得模樣大變,“你們兩個,給我死死地摁住她!”
兩個男人立刻照做,把我的骨頭都要捏碎了。
我拚命反抗,高聲叫罵,“你們這群狗.娘養的,早晚不得好死!三叔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他會把你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那個黑人摘下了連帽,詭異地衝我哂笑,一口白牙明晃晃地閃著寒光。
關雪饒再度後退,揚著麵孔用英文發號施令,“別磨蹭了,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