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十分可悲。
跟這樣的人溝通,說再多也是無用。
於是,我扯了扯三叔的衣襟,輕聲說道,“叔兒,我們走吧。”
他的大手握住我的小手,送到唇邊啄了一下,“關雪饒,立刻給駱駱道歉!”
瞧這個架勢,勢要死磕到底。
女人氣得攥緊拳頭,身子微微發抖,終究卻還是妥協了,“對不起!”
“聽不到。”三叔有刁難之嫌。
“駱心,對不起!”關雪饒嗓音尖利地喊道。
我擺擺手,沒說什麼。
三叔終於直視女人,“關雪饒,你給我聽好了,從今以後,再也不許你到‘靳園’來。”
“這是我姑媽家,你憑什麼不讓我來?”女人嘶聲發問,淚水和恨意同時從眼睛裏湧出。
“就憑我是蔣少恭!”三叔給出了霸氣的答案。
我忍不住勾勾他的手心兒,捎帶著投去崇拜的目光。
誰料,他低頭就吻了過來。
方才在路上我就想親親的,此時終於得償所願,怎麼可以輕易放過。
膠著,廝纏,迷戀……
四片嘴唇終於依依不舍地分開。
三叔在笑,眼神中全是寵溺。
我的臉頰滾燙滾燙的,卻突如其來地打了個寒顫。
下意識轉頭看去,撞上了女人冰刀一般的目光。
說真的,我可不是為了氣她才跟三叔激吻的,誰讓她湊巧就在跟前呢!
“你們兩個……”她已經氣得語塞。
“三叔,我們出去吧……”我輕聲說道。
他溫柔地摸摸我的發頂,再看向關雪饒時卻瞬間變了臉色,“一會兒朱管家會來監督你收拾行李,送你離開‘靳園’。”
說罷,攬著我起身,一同往外走去。
“少恭,這個賤貨親口承認她隻愛你的錢。看著吧,等她卷夠了錢,早晚有一天會背叛你。”身後,女人聲嘶力竭地警告道。
三叔寒然回了一句,“我有的是錢,隨便她卷多少都可以。至於背叛,我篤定她不會!”
關門那一刻,屋內有什麼東西被摔碎了。
走廊裏,我納悶地問三叔,“之前那位林管家呢?”
他泊然一笑,“我複明之後,林管家就主動辭職了。這位朱管家是我二哥介紹來的,人不錯,處理事務很專業。”
我也跟著巧笑,“林管家識時務,否則還不知道要被你折磨成什麼樣呢!”
“複明之後我一心想著尋你,哪有時間搭理他!”三叔傲然說完,摟著我下樓。
“為什麼不回樓上?還想去哪兒啊?”雖是這麼問,腳步卻沒停。
“過會兒你就知道了。”他故意賣了個關子。
在一樓大廳遇見了朱管家,四十多歲的樣子,中等身材,戴著黑邊眼鏡,斯斯文文,但不柔弱。
“朱管家,你去二樓監督關雪饒收拾行李,然後送她離開‘靳園’。”三叔麵無表情地吩咐道。
“是。”對方沉聲回應,快步離去。
我隨三叔到車庫選了一輛勞斯萊斯,——邁巴赫撞得慘不忍睹,已經被送去維修了。
車子開出“靳園”,停在路邊,三叔接連打了幾個電話。
放下手機,他俯過來親了我一口。
“三叔,關雪饒肯定恨死我了……”我隨口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
他用拇指碾揉著我的嘴唇,“別怕,有三叔在,沒人敢傷害你。”
“可是……”我又存了善念,“之前在院子裏,她不過是說了幾句氣我的話。結果,你不僅讓她道歉,還要趕她走,會不會太過分了?她畢竟是關雅竹的侄女……”
三叔一臉暖意望著我,“駱駱,善良要是用錯了地方、用錯了人,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懂嗎?”
“哦,懂了。”嘴上說得輕鬆,心裏卻莫名地忐忑。
他又過來啄了我一下,發動了車子。
“三叔,我們到底要去哪兒啊?”我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去給你出氣啊!”他模仿著我的語氣,騰出右手摸摸我的臉。
我一愣,“剛剛不是已經出過氣了麼?”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還不夠。”
“不夠?”我誇張地掩口,“你還想幹嘛啊?我可是生性純良的人,從來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如果你想犯罪,請不要帶上我……”
朗笑過後,三叔直搖頭,“叔兒才不舍得讓我的寶貝做壞人呢!不過,咱們可以做做壞事兒!這台車空間夠大,震起來應該很舒服。”
本以為又是打嘴炮,誰能想到,他真的把車子停在了一個僻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