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是你不夠疼愛她嗎(3 / 3)

幸而有幾對男女加入進來,舞池內充斥著形神各異的姿態,我和三叔不再成為全場的焦點。

可是,他一直盯著我的臉,專注的眼神令人心悸。

“三叔,你的眼睛……”我沒話找話,企圖分散他的注意力。

“動了個手術,就好了。”他說得輕描淡寫。

其實我很想問問是什麼手術、有沒有風險、會不會留下後遺症,卻又覺得自己沒立場也沒資格過問這些,便怏怏作罷。

“駱駱,你是不是該跟我道歉呢?”三叔不溫不火地問道。

我抬頭看去,一下跌進他的深瞳之中,“……道什麼歉?”

他的眼中凝聚著暗色,“你確定自己認識我的時候就是已婚狀態嗎?”

“唔……”我支吾著,因愧疚而語滯。

——他最討厭被瞞騙,想來一定很生氣吧!

誰知,一個優美的旋轉之後,他不疾不徐地說道,“沒關係。記得我跟你說過,你是否已婚、是否生育、結過幾次婚、生過幾次孩子,都不重要。”

我張了張嘴,想解釋點什麼,轉而又沮喪地垂下了腦袋。

一眼望見他腳上的單扣孟克鞋,不免驚詫愕然,以至險些弄錯了舞步。

再三確定之後,我的臉色涼如秋霜。

“剛剛,是你吧?”問得含糊,就是想考驗他會不會聽懂。

想不到,他竟毫不踟躕地承認,“沒錯,就是我。”

“真的是你?”我擰眉望著他。

“當然。除了我,誰敢?”倨傲的表情,卻眼含笑意。

我立刻鬆開搭在他肩上的手,就要離開舞池。

但,剛邁出一步,又被他拉了回去。

旁人是看不出紕漏的,會以為這是舞步的一部分。

“能聽我解釋嗎?”問話的同時,攬著我的腰、拖著我的手,帶著我旋轉。

我咬了咬銀牙,“你眼睛看不見的時候,尚且懂得尊重別人的意願;現在能看見了,竟然猖狂到玩兒起了強人所難的把戲!”

其實我想說“強暴的把戲”,——畢竟久別重逢,還是給彼此留點顏麵的好。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他竟然笑了起來,壞帥壞帥的笑容。

笑罷,欣然解釋道,“如果我真想強.奸,你覺得自己能逃得掉嗎?”

見我不理不睬,用力收了一下放在我背上的大手,令我不得不貼近他的身體。

“小豹子,久別重逢,大豹子開心過頭了,隻想跟你鬧一鬧,並沒有真的想在那種地方要你……”嘴巴湊到我耳旁,聲音溫柔似水。

“小豹子”這個稱呼,令我想起了一些暖心的往事,心頭的怒意便消減了許多。

但,好不容易遇到他肯服軟,為了小懲大誡,我還是不想輕易饒過。

見我依舊冷臉,他也跟著沉默下來。

第二支舞跳完,又有更多的人走進舞池。

許是覺得說話不方便,三叔便攬著我的腰,半擁著我去了離樂隊較遠的休息區。

路過取食區的時候,捎帶著拿了點吃的喝的。

在一個幽暗的角落坐下,他把盛食物的盤子推到我的麵前,“吃點東西吧!”

“不餓。”我賭氣似的把盤子推開。

“一年前你的腰沒有這麼細!”他不悅地掃了一眼熱鬧的舞池,“那個人是怎麼養你的?家裏窮到吃不起飯嗎?”

我剜了他一眼,扭過身子,背對著他。

“還跟我置氣是吧?”他喘了幾口粗氣,“我都沒有計較你撒謊,你非要計較我跟你開那個玩笑嗎?”

“誰會那麼開玩笑?”我垂頭擺弄著手指,心說:打劫式強吻,強行扒褲子,要命似的吮人嘴唇,這特麼哪一樣是在開玩笑的範疇內?

他咂咂嘴唇,“對不起,我不應該那麼跟你嬉鬧。”

我沒聽錯,三叔正式跟我道歉了,這可是太陽從地球裏麵冒出來的節奏。

然,他又接著說道,“我應該來真的,如當初那樣,直接把你給辦了。最好一擊即中,讓你懷上我的崽子,這樣就齊活了!”

我猛然轉身瞪視著他,“蔣……”

“少恭!”他忍著笑,“善意”提示。

“蔣少恭!”我用指尖戳著空氣,“你,你的眼睛都好了,怎麼性子還那麼討人厭呢?就不能正經點嗎?”

他挑挑濃眉,一副無辜狀,“沒辦法,在小豹子這裏,大豹子就是個公的,隻有最本能的東西,其他事情都要靠邊站!”

我忽然發現,以前他眼盲的時候尚且能糊弄住他。

現在他恢複了視力,戰鬥力飆升N倍,別說駕馭了,想要打個平手都難。

“你還生氣是不是?”他咬著後槽牙發問。

我忽閃著睫毛,拿不準該怎麼回答。

一隻長臂忽然攀上我的脖子,“要不,我再把之前那個‘玩笑’重演一次?讓在場所有人幫忙給個建議,看看你是不是應該馬上消氣!”

“蔣少恭!”麵對威脅,我急得隻會喊他的名字。

“叫三叔!”他認真地糾正。

我重重地籲氣,“三叔,我不計較你在酒店外麵的所作所為,你也不要介意我之前說過的謊話。我們,扯平了!”

他不羈地點點頭,放開了我,“所以說,現在我們是重新開始了,對嗎?”

“重新開始?”我拈起一小塊提拉米蘇,放進嘴巴,“好啊……!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了。”

才說完,他就像獵豹似的飛身撲過來,把我仰麵壓在桌沿上。

“我跟朋友開玩笑的時候,不會吻她,不會脫她的小褲褲,更不會打她的屁屁!”眯眸的樣子,有些陰鷙。

我急忙吞下蛋糕,“三叔,我的脊椎要斷了……”

這種時候,示弱才是上策。

他卻沒有容我起身,“別怕,等我的胳膊斷了,你的脊椎才會被硌到!”

我反手摸摸後背,果然摸到了他的手臂。

“……三叔,你到底想幹嘛啊?”我垮著臉,有點沮喪。

他抿唇凝視好一會兒,緩緩湊近我耳畔,呢語道,“駱駱,你的天鵝頸太美了!怎麼辦,三叔現在就想在上麵種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