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遞來了卡片,我上前,接過了卡片,特意往背後翻了翻,沒有我想象中的黑玫瑰,隻有一些業務的詳細介紹。
畢竟還是酒吧的負責人,情調還是得有的,他的這張卡片是我見過最後格調的卡片了。
氣質,風格,全部都在說明這個主人是一個很有藝術感,很有風度的一個人。
“隻有片區經理才能用黑玫瑰做背麵。”張大鬆說:“但很遺憾,我不是。我隻是一個小小的負責人。”
我們幾人看著他。
“所以呢?”我問道。
他擺擺手:“我不是想要炫耀些什麼。我隻是想幾位解答一下我的幾個問題。”
“什麼問題?”我問。
“第一,按照我們今天收到的通知,我的這個地方,應該是你們第二個襲擊的地方。對不對?”
我想了想,點點頭道:“對。”
“第二,你們能來我這個第二關,說明第一關已經被你們破了。我想知道,人力財力都最充足的鄭狗蛋,你們毫發無損地通過了,不是說明他又叛變了,就是說明你們太有實力了。”
“嗯?所以呢?”我說。
“所以……”張大鬆靠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小朋友,你哪位啊?我在和你大哥說話,你怎麼老插嘴呢?”
啊……一時間忘記了,眼下無論怎麼看,都是暮哥才是老大。
於是,我歪著腦門,回答他說:
“那你又哪位啊?值得我暮哥親自和你聊天?”
“……”張大鬆顯然愣了一會兒。接著,他豎起大拇指說:“很好,夠囂張。”
實際上,我已經很慌了。
盡管知道有幾位通天本領的逆天者罩著幫我,但是我也已經很慌了。
等等,這麼說起來,暮哥、英孩兒、小夏,這幾位是為了什麼幫我?
“我比較直接,我就直說了。”張大鬆坐在剛才那大廳中央的沙發上:“幾位既然能闖過鄭狗蛋那關,那我就不做些不自量力的事情了。”
鄭狗蛋應該就是說剛才那位所謂的“摣菲人”了吧。
“各位大可以去下一個關卡,我這邊就當你們已經闖過了,並且闖成功了,如何?”
這時,一直不說話的暮哥,突然開口問道:“我有一個問題。”
“不妨。”張大鬆瞬間似乎放鬆了不少,畢竟一直不說話的地方老大開話了,說明事情可以談下去。
“那個叫鄭狗蛋的人,是不是搞起du品生意了?”
說著,暮哥看向了我:
“剛才小夏說起這個問題的時候,你感受到你有很明顯的變化,雖然很快恢複,但我察覺出來,你似乎很介意這個問題。”
我……
還沒等我說話,張大鬆首先發話了:“窮山惡水出刁民,不瞞各位說,在方總還能活潑亂跳的時候,我們已經開始搞起這些生意了。”
“……”
“畢竟我們這個國家人口狀況就擺在這裏,”張大鬆繼續說:“錢多,傻子又足,我們不幹,早晚也是有人幹的。”
“……”
“這可是暴利啊兄弟們,我們隻要在貨裏摻灰加土,就能平白無奇多出好幾百塊的利潤。這是赤果果地暴利啊。”
“……”
“不過當然了,最好搞的還是房地產,嘖嘖,隻要壟斷了好幾條商業街的商鋪,不賣,光隻是出租,一年的利潤也可以是好幾百萬啊。每一條都有獨立的洗錢線,都把我們的錢漂白。”
“……”
“但是我們為什麼要冒險舉起反旗呢?他太貪了,方總他太貪心了,十塊錢的利潤,他自己就要折走八塊錢的給自己,剩下的利潤裏,片區經理又要拿一半,到我手的時候,已經剩下一塊了啊。”
“……”
“還有我們馬仔呢?他們吃喝玩樂呢?還有我們店裏頭的水電煤油呢?沒有一家店是賺錢的,都是靠這些黑色收入維持著。真正到了我手的時候,是我能花的那個部分的時候,隻有多少?”
“……”
“兩毛。媽的,你們想想看?隻有十塊錢的利潤,是我冒各種各樣的危險賺回來的,你給我兩毛錢人工?你覺得這合理嗎?”
“……”
“這不能怪我!隻能怪他!怪他們!所以……啊——!!!”
還沒等他說完,一個洋酒酒瓶飛了過去,是我扔的,剛好砸中他的腦門上。
“你幹什麼!”張大鬆捂著被砸中的地方說:“摻和這道門!你也是這條道上的人!你還想在這裏裝清高?你以為你們很正義啊。”
我搖了搖頭說:“都不是……”
“那你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誰說我為了什麼東西?”
“你……”
“我是為了揍你而來的!”我揮了揮手上的洋酒說:“叫你的人進來的吧,我們痛快砸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