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朋友睡覺的地方還真的不好確定,首先它是不需要房間的。有時候是沙發,有時候是屋頂,有時候是高仿的漢朝花瓶裏。
唯獨花瓶那個地方我是真的擔心。
第二點,是它隨時隨地都能睡,不一定在固定的時間裏睡。你可以白天見到它活潑罵人,然後晚上睡覺;也可以白天睡得死死的,到了晚上便四處閑逛。那還真的不一定,不好確定。
而且堅持兩天洗一次澡,早晚刷一次牙。但由於貓爪不方便拿起洗刷道具的關係,幾乎所有步驟都得讓我來代勞。
至少它洗完澡後,在用吹風筒吹幹毛發時,隻要用衣架固定在衣帽間的架子上,它就自己跑去吹。完了還懂得怎麼關插座。
刷牙方麵則比較麻煩,一不小心弄疼它,或者擦得太深入的話,它都會伸出指甲作威脅。我倒也不是我怕它的指甲,而是怕它召喚出一百幾十顆核彈給我們來個種族大屠殺之類的。
對比之下,英孩兒和暮哥則是簡單得多了。他們吃喝簡單,而且高度自律,早上起床就算是餓了,也會自己去做早飯吃。並且基於友好互助原則,他們往往一做就是做一桌的,絕不單獨行事。不會像呂朋友那樣,你永遠不會知道它是怎麼闖進你的房間,然後用你想象不出來的酷刑逼你起床做飯。
至於秦可,她隻是負責吃的。
並且非常負責任。
由於有了呂朋友這個不定時喊人起床的移動鬧鍾,我最近的開門時間總算準時了。過去的我最早的開門時間是早上十點的,現在不得不改成早上八點了。並且被迫固定下來了。
主要是因為起得太早的關係,那閑的。
有人可能想問了,上班時間不是早上九點嗎?這就錯了,那是上班時間,開門時間還真不一定。
不過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周不進一個客。
但是今天卻不一樣,一早開門,就進了一大群人。
首先進門的那一群人,他們頭頂染成五顏六色,不是鼻環就是唇釘,咋一看,正是十多年前就銷聲匿跡的葬愛家族。
他們集體進來以後,並不說話,也不問價,隻是左顧右盼,這摸摸那碰碰。我很想告訴他們別亂碰,但又怕他們揍我,於是就算了,不提醒了。然後悄悄把暮哥的劍放在身邊。這玩意可比水果刀好用多了。
接著,店裏進來了一群凶神惡煞的大老爺們。我並非說剛剛葬愛家族不夠爺們,但比起這群肌肉壯漢,葬愛家族是顯得多麼溫柔啊。
而這群人進來以後,立刻把我圍住了,也不知道想要幹什麼。
最後,進來的是一男一女。女的,之前認識了,還把我拉黑掉的高森森,而男的,那天晚上吃飯時也見過了,是那個金鏈比筷子還粗,肚子上頂著一大塊肥肉的光頭男。
這兩人進來後,高森森繼續去看那些古董,而那個男的則遞出一張卡片給我:“小兄弟,認識一下?”
我拿起卡片。上麵的名頭一大堆,不是總裁就是經理。最後隻有幾個用金邊描繪的大字寫著姓名:高調。
卡片也是挺高調的。
“高……高大哥,您好,請問有什麼能幫到……”
“您”字我還沒說出口,高森森在旁邊冷不防地“啊——!”了一聲。
我們所有人的視線集體轉移過去。原來是呂朋友那隻白貓突然從漢朝花瓶裏跳出來,嚇了高森森一跳。
“你們家的貓啊?睡在花瓶裏麵?”高調說:“還挺有情趣啊。”
我深怕這句話惹怒呂朋友,慌忙轉移話題說:“高大哥,是有什麼吩咐請盡管開口,小弟能幫的,一定幫。”
隻見高大哥用下巴一指,一個壯漢拿著一個錦盒進來了。
這個錦盒我見過,是高森森之前帶來的那個桃木色盒子,裏麵裝著一個鼻煙壺來著。高森森昨天想要我們收這隻鼻煙壺,可是陳哥那邊說不要,因而這筆交易便被取消了。
話說陳哥也是厲害,隔著微信圖片,便知道這隻鼻煙壺是仿冒假貨,著實犀利。
“這我女兒,高森森,你見過吧?”
“見過,我們認識的,前不久還聊得挺好。對了,我還欠她一句奶奶沒喊呢。”我對高森森說:“奶奶好!”
原來是父女關係。
隻是高森森冷冷回了句:“不好。”
哎媽……找事的上門了。
“這隻鼻煙壺嘛……”高調捏起那隻鼻煙壺說:“是你們店裏一個姓陳的經理買的。賣的時候我找行家看過,是真貨,但買的時候呢?卻變成假家夥。陳經理一手掉包的活,還整得挺漂亮的啊。他人呢?在樓上嗎?”
別啊哥,你就算來場種族大屠殺也別惹上麵的主啊。
“陳經理貴人事忙,不常過來的,要我幫您聯係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