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的拳打出時,真的每什麼氣勢。可是所有的力量都已經內斂。
但落雪就是對的嗎?
當初首領誅殺巫空盛,依然用上了天道大勢。
紅伯兮一時間心中產生了疑惑,不知道那一條大道才是真的大道。不過顯然,落雪也沒有說謊,他說的是他自己的認知。
紅伯兮心中並未因此感到彷徨。他已經過了彷徨,懷疑自己的階段。
紅伯兮很快得出這麼一個道理,那就是,自己目前的階段是一個重要的階段,必經的階段。中間沒有任何捷徑可以走。
樸實無華,內斂?
是如此嗎?紅伯兮陷入一輪苦思。一拳下去,在所有大勢的情況下,可以碾壓一切。
但樸實無華是讓拳頭的力量再度集中一點。隻打一點,不碾壓全部?
這一點,其實在最先學拳的時候就是明白的。可是後來,隨著修為的上升,氣勢的恐怖,漸漸的便也不受控製。如今再想將這種恐怖的力量聚集於一點,已經根本做不到。沒有辦法讓氣血歸竅到這個程度。
大概這也是到人仙的一個坎。紅伯兮瞬間便也明悟了這層關係。他看向落雪,忽然問道:“比起首領來,落雪先生認為能戰勝他嗎?”
落雪搖頭,淡淡一笑,道:“我不是他的對手。”他又看向紅伯兮,道:“你能這麼快就想明白,足以見你的悟性之高了。看來一切的迷障,魔障都已不能對你造成任何困擾了。”
紅伯兮也淡淡一笑,卻不理這茬,道:“在我看來,落雪先生的修為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想象的地步。縱使不一定是首領的對手,但也絕對有一拚之力。落雪先生您如此高人,卻又為何如此喪自家誌氣,還沒對拚過,便先認輸。這可不符合我們武者的習氣。”
落雪道:“紅先生,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起碼的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鈍天首領敢自稱天下第一,敢綻放光芒,屹立山峰之巔。而我卻隻敢隱藏起來,就憑這一點,我就是萬萬不如的。人常說高處不勝寒,敢於站在高處,不懼寒冷的人才是真正的高手。而那些自以為是高手,卻不敢釋放光芒的,顯然不過是偽高手。這個世界有許多富豪,隱形富豪也多。但終究比之敢暴露在天下之間的蓋茨要遜色多了。死後也不會在曆史上留下漣漪。”
紅伯兮微微一震,覺得落雪看事情非常的透徹,說的也很有道理。當下道:“以落雪先生您的本事,隻怕若是站出來,也不會遜色於任何勢力。”
落雪搖搖頭,道:“我們沒有這份自信,其實光明教廷也沒有這份自信。這天下間,唯一有這份自信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鈍天首領,所以,這天下第一人,是當之無愧的屬於鈍天首領。”
紅伯兮聞言,不禁沉吟。他轉而也覺得似乎真是那麼回事。不管那些藏在暗中的勢力如何凶猛,但是鈍天首領敢於站在陽光下,以一種最強姿態展現,絲毫不懼任何勢力。這一份底氣已經無人能及了。
接下來,紅伯兮再和落雪沒有聊更多的話題。紅伯兮也不可能去問落雪以後的打算。落雪豈是這種沒心沒肺的人。落雪身後的勢力如此隱忍,隻怕也是蟄伏起來,等待最好的時機,做最狠的撲擊。
就像是一個高明的獵手一般。
這一夜,落雪睡在外麵房間的床上。紅伯兮睡在內裏。
第二天早上,還很早,落雪便已起床,他衣衫如雪的站在落地窗前。
這時候還隻是淩晨六點,四月的朝都,六點的時分,外麵還是霧霾一片,晨曦也未露出。
紅伯兮便也起了床。他喊了單東陽還有小傾。等小傾和單東陽來後,紅伯兮便提議大家一起去吃早餐。
單東陽見紅伯兮和落雪似乎相處很融洽,心中不由鬆了口氣。若是能和落雪這樣的人交好,將來未必就不是紅伯兮的機運所在。當下,單東陽道:“落雪先生第一次來朝都對吧?”
落雪微微一笑,道:“我四十年前來過一次。不過這四十年來,朝都的變化真大,翻天覆地的大。”
單東陽也一笑,道:“何止是朝都,全世界的變化都很大。”
落雪道:“不錯,如今是高科技的世界。一切都講究規章製度,講究與時代接軌。我們那些老一套與這個社會已經格格不入。”
紅伯兮和單東陽都是一怔,這家夥這番言辭卻又是什麼意思?
落雪見兩人怔住,隨後一笑,道:“我隻是想說,其實我們這些老家夥也會與時俱進。這場氣運,對於我們來說,都不過是想要個名正言順的機會,想要活下來而已。我們並無要搗亂這個世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