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主任頓時感受到了一種寒意,便知道眼前的人是絕對糊弄不得的,忙道:“紅先生放心。”
“以最快的速度弄好。”紅伯兮交代。
離開了吳主任的辦公室,紅伯兮想了想,給流紗師姐打了個電話。要她派一個國外對治療哮喘方麵最具權威的專家過來。紅伯兮對國內醫生的醫德很是懷疑,這已經不是錢的問題。有時候錢越多,病人越受罪。什麼該用的,不該用的藥都開給病人,反正就是為了醫院的業績。
紅伯兮回到安昕的病房,安昕依然在熟睡之中。護士在一邊守護,看著點滴。紅伯兮交代了一聲護士,別瞌睡之類。然後便坐在沙發上閉眼休息。
紅伯兮倒不是身體累,而是腦袋太累。這段時間以來,對安昕這個任務搞的他心裏很不痛快。而在遇到弗蘭格後,麵對弗蘭格身後的勢力,又產生了心靈漏洞,種種的不痛快便在腦海裏淤積。紅伯兮便決定什麼都不去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他是絕頂大高手,能夠意由心生,也可控製自己的思想,情緒去追尋敏感。所以他真不去想時,便徹底放空了思想。很快便進入了睡眠。這個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正是一夜之中最黑暗的時刻。
不知過了多久,紅伯兮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妹妹紅婉兮,紅婉兮渾身是傷痕,衣衫襤褸,眼神絕望的從清約的帝國大廈縱身跳了下去。
“不要!”紅伯兮在夢中掙紮,血淚流出,那是他的妹妹,最疼愛的妹妹啊!不要……這個夢真實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就像是曾經發生過,但被遺忘。而現在記憶被喚醒。
隨後,紅伯兮又夢見了妻子邱傾城,她用自己的指甲生生的摳斷了她自己的脖子。那麼美麗的小妻子,她的臉蛋猙獰恐怖,那斷脖子處觸目驚心。
紅伯兮全身顫抖,驚懼,不要……不要……
接著,紅伯兮又夢見了唐琇瑩。唐琇瑩咬舌……自盡了。
她的雙眼瞎了,那是哭了多少次,多麼傷心才這般的呢?
不要,不要……真的不要!紅伯兮在夢中劇烈顫抖,口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忽然,紅伯兮腦子上刺骨一冷,他驚醒過來。卻是那護士用一盆冷水澆到了他頭上。
這個時候卻已經是上午七點,陽光明媚和煦的照射進病房裏。紅伯兮甩了下頭,臉上,身上全是水。而那護士則顯得惶恐,連忙道:“先生,對不起,是……”
“沒事,謝謝你。”紅伯兮當然不會狼心狗肺的怪護士。那夢中的一切就是當初在時空隧道裏所見的,難道是真的會發生?還是在警告我?
“是安小姐讓我……”護士解釋著並指了指安昕。紅伯兮便看到安昕已經醒了過來,正坐靠在床上。她的臉色好了許多,發絲柔順的披著,顯得格外嫻靜美麗。
安昕看向紅伯兮,她心裏產生了許多疑問。一是紅伯兮的怪病,二是剛才紅伯兮的噩夢。剛才她看見了紅伯兮臉色痛苦至極,痛苦到居然流出了血色的淚,他拚命掙紮卻始終醒不過來。安昕讓護士去搖醒紅伯兮卻是搖不醒,最後沒辦法,方才讓護士直接用水潑。
這時候,安昕覺得紅伯兮是一個謎。他的身上到底隱藏了多少的故事。一個有故事的男人顯然是迷人,安昕卻不會去懷疑紅伯兮的真誠。畢竟紅伯兮兩次生死相救,而且受傷不輕。
隨後,安昕忽然又想到紅伯兮是抱著自己跑到醫院的。他的腿還受了傷,那得是多大的毅力。
“你的腿?”安昕立刻看向紅伯兮的大腿處,問。
紅伯兮搖頭道:“沒事,我皮粗肉厚的,本來就是皮外傷。”頓了頓,站了起來,向安昕道:“我去給你買點營養粥回來。”說完便不由分說的離開了病房。
出了病房,紅伯兮迎著朝陽而行。眼中綻放出無窮的寒芒來,狗屁的仁義道德,心軟,所有的束縛全部都滾一邊去。為了家人,誰人不可殺,安昕又算得什麼。就算是要讓世界滅亡,也絕不要讓女兒,妹妹,傾城她們遭受那樣的厄運。
這件事的脈絡很清如果自己心慈手軟。不聽從首領的,一來心中沒有決斷,那麼修為凝滯。二來,違背首領,下場淒慘。就算自己僥幸逃出生天,那麼傾城她們也必然就遭受如夢中那般淒慘下場。
出了醫院,紅伯兮走在大街上。今天陽光中有風沙彌漫。紅伯兮一步一步堅毅朝前而行,他告誡自己。紅伯兮,你滿手血腥,你已滿是罪惡,又何必在乎多一個安昕。隻要保得家人平安,就算你的良心受到譴責又算得了什麼?就算是下地獄,受盡千般折磨,又算得了什麼?你必須強大,必須保護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