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仔站在陸琪的身後,他的心情很複雜。但多的是歡喜,為了重獲新生而歡喜。為她的信任而歡喜,她是他的女神啊!在她毫不猶豫離開地洞那一刻,貝仔是真的心痛了。
貝仔在那一刻,突然想起了上中學時,在課堂上偷偷看的雪山飛狐。裏麵有一幕他始終記得,苗人鳳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在火海裏,他願意蘭蘭活下去。但當蘭蘭真的棄他而去時,苗人鳳內心之中還是痛過的。
苗人鳳曾經很羨慕胡一刀夫婦的深情。
貝仔悲哀的是,他與陸琪之間,卻是什麼關係也沒有。
不過是一腔癡情付與鏡花水月。
深情苦,一生苦,癡情隻為無情苦!
貝仔看著陸琪的背影,他不敢走上前去。
但這時,陸琪忽然回過頭來。她的眼中有淚光,貝仔頓時心疼萬分。他鼓著勇氣走上前去,顯得有些手忙腳亂,道:“你別哭……啊,你怎麼了?對不起……”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對不起什麼。偏在這時,陸琪上前,摟住了他。
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
感受到她身上的香味,氣息,還有她擁抱的力度。這一刻,貝仔石化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中了彩。但彩又怎能給這樣的幸福。世間最快樂之事,莫過於一直癡戀不忘的女子的擁抱。
“對不起!”陸琪忽然開口,聲音輕柔卻讓人心碎。
貝仔鼓足勇氣,猶豫再三,終於也輕輕的摟住了陸琪。她並沒有反對,貝仔鬆了一口氣,內心中更是狂喜。
不知過了多久,陸琪說:“我們走走吧,我有好多想跟你說。”
“好!”貝仔顫聲回答。他到此刻,還覺得不真實到了極點。陸琪鬆開了他,他心中湧起失落感。陸琪在前麵走,貝仔看了眼後麵的聞牧野,聞牧野笑著揮手。示意沒事。貝仔這才放心的追了上去。
月光如水,樹林中也不再顯得陰森,反而有種月下的浪漫。那麼一刻,貝仔非常的想去牽住陸琪的手,可是他終是不敢。在這樣猶豫之間,手心上忽然一涼。卻是陸琪主動握住了他的手。
兩人十指相扣,她的手冰涼而柔軟,卻讓他渾身每個細胞都是喜悅無比。
就這樣一直走,貝仔想著,隻要能牽著她的手,即便是走到天涯海角,都是甜蜜的。
很快到了聞牧野所說的河流。河麵很平靜,河邊有一條船。
陸琪放開貝仔,歡快的上了船,又回過頭來,衝貝仔如春花綻放的一笑,說:“你來劃船!”
“嗯!”貝仔連忙屁顛的上了船。
劃行時,陸琪的手在河中蕩漾,臉上是歡快,歡快也有一種蘊含的嫻靜。不似現實中真正的陸琪,那樣的快樂無邪。
船至上麵,明月下,湖麵幽靜。陸琪看向貝仔,貝仔頓時有些緊張。
陸琪也是臉紅羞澀,她醞釀半晌,道:“你可知,我不是原來的陸琪。”
貝仔一怔,隨即點頭,道:“我知道,你是陸琪的姐姐。”
陸琪搖頭,黯然道:“也不算是陸琪的姐姐。”
貝仔撓撓頭,道:“其實我知道的,你是一絲傷魄附身在陸琪的魂魄之中。但是我們以為的陸琪的姐姐,一直都是你,對嗎?”
“嗯!”陸琪點頭,有些欣喜,道:“你也沒那麼笨。”貝仔頓時臉紅了,道:“跟紅哥和塵姐他們比,我覺得我的腦袋跟豬似的。”
“太聰明又有什麼好!”陸琪臉蛋上出現一絲紅暈,道:“你笨笨的,我才喜歡呢。”
貝仔腦袋裏有一絲暈眩,這句話實在是太讓他興奮歡樂了。
陸琪馬上轉換話題,道:“我開始在沒來獻王墓之前,記憶還是不清楚。後來到了獻王墓附近,我才什麼都記清楚了。我的真名叫白吟霜,我跟陸琪不同,是完全不同的人。你明白嗎?”
貝仔點頭,道:“我早就明白了呀。”陸琪道:“是嗎?那你什麼時候明白的?”
貝仔又撓了下頭,道:“嗯,從你變的冷淡時我就明白了。”
“那你喜歡的是我嗎?”陸琪語音淡淡的問。
貝仔連連點頭,道:“嗯,當然!”
陸琪眼裏閃過歡喜,道:“我們就在這個時代成親,永遠活在這裏,好不好?”
貝仔呆了一下,突然之間的成親,讓他有些回不過神來。但是他至少不是呆子,很快就欣喜若狂的道:“好,當然好。你真的願意嫁給我?”
陸琪羞澀的點了點頭。
太虛幻境!
重在一個幻字,一切以陣眼為基礎。陣眼製造一切景物,人物。以此來欺瞞陣中人的感覺,觸覺。
且說柳紅塵與計雲天掉入黑海之中,漫天黑色海水,陰暗,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