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殺了它,紅伯兮一點也沒有心理負擔。世間講因果,你先要吃我,就別怪我要殺你,斷你修為。
紅伯兮和柳紅塵走向洞外,已經是夕陽西下。天邊殘霞如血一般絢爛。
“你帶了武器?”傷心欲絕的吉列斯忽然站了起來,血紅著雙眼,激怒著質問紅伯兮。
剛才一幕,吉列斯是看在了眼裏。除了手榴彈的威力,沒有任何東西能解釋那巨蟒為何會死。
“是手榴彈?”吉列斯憤怒的抓住紅伯兮的肩膀。紅伯兮冷淡的拂開,道:“是。”
吉列斯一拳揍向紅伯兮,紅伯兮考慮到他是雇主,也理解他失子之痛。側身閃開,沒有計較。否則以他的脾氣,能一腳將他踹飛出去。
吉列斯卻不罷休,又一腳踢來。
“夠了,吉列先生!”柳紅塵皺眉喝止。
“怎麼夠了,全都是因為他帶了武器,衝撞了我的安穀娜,才導致安穀娜大怒。是你們害死了我的兒子,以後安穀娜也不會原諒我。你們這幫廢物,是你們害死我的兒子,我要向你們的組織投訴,我要你們賠償我的損失。”
柳紅塵與紅伯兮以及林嵐頓時臉色泛白,是啊,吉列斯的兒子死了,那不就代表任務失敗了。失敗任務,必須冰封一名主力。失去了柳紅塵或是紅伯兮,那麼等待玄黃帝國隊的,隻有滅亡。
“啪!”紅伯兮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吉列斯的臉頰上。吉列斯本來還在發瘋,這一下被抽得臉頰紅腫,嘴角溢出血絲。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紅伯兮,他不敢相信自己被打了。他是吉列家族的掌舵人,位高權重,眾生在他麵前都是螻蟻,但現在,他被打了。
怒火,夾雜著兒子慘死,安穀娜再也不會理自己了。失望乃至絕望,吉列斯眼中情緒湧動,但偏偏,他安靜下去了。他也是不折不扣的梟雄,否則如何能坐穩吉列家族的位置。
“吉列先生!”紅伯兮用上了真言術,語音震蕩,深入其腦海。凝聲道:“請你清醒一點,小少爺的死我們很遺憾,但是您若把這筆賬算在我們頭上,豈不是讓仇者快,親者痛?”
“什麼意思?”吉列斯凜然。
“安穀娜洞府裏發生了爆炸,難道您沒看出來?我們為什麼不去救小少爺?因為當時小少爺身下壓了裝置炸彈,隻要一移動小少爺,炸彈就會爆炸。到時候,不但小少爺救不了,我們還會一起死。後來神像砸下,還是引爆了炸彈。如此之大的衝擊力,氣浪,豈是一尊神像倒塌能造就的,您說是嗎?”紅伯兮用標準的英文發音向吉列斯陳述陰謀,頓了頓,又道:“這分明是有人綁架了小少爺到這裏來,但是他的目的不是錢財,而是要引您前來,致您於死地。今日您僥幸生還,隻怕日後還會有諸多詭計。所以我們當務之急是找出凶手,一來保您安全,二來也為慘死的小少爺報仇,讓他死後可得安穩。”
“一定是那個小畜生!”吉列斯眼中閃過仇恨的火焰,道:“小畜生不滿我驅走他,不滿我要把所有的財產都給祥兒。我饒不了他!”
柳紅塵與紅伯兮及林嵐見狀方才長鬆一口氣。紅伯兮試探著問道:“既然如此,吉列先生,我們可以幫你處理您的敵人。但是依照……”
“待我查清楚,一旦屬實。我答應過你們組織的,一定會做到。”吉列斯鐵青著臉道。
紅伯兮也不再多說,他也覺得自己不太地道。好歹人吉列斯剛死了兒子,自己轉手一大耳刮子,又馬上提要他給錢。那錢還是個天文數字,也難怪吉列斯會臉色不好。
四人上了竹筏,由紅伯兮撐竹篙,沿路返回。
紅伯兮與柳紅塵身上都是濕透了,不過兩人用氣血之力鼓蕩,讓身體如燙一般,倒不會覺得寒冷。
吉列斯答應的很爽快,讓紅伯兮與柳紅塵都覺得有些不安,覺得事情沒那麼順利。但是卻又無可奈克,隻能緊盯著吉列斯了。總覺得這個老家夥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返回到洞居人的地方,與貝仔和計雲天彙合。行李包裏裝的大多是武器,沒有多的軍服,所以紅伯兮和柳紅塵隻能繼續穿濕衣服。天色已經暗了下去,暮色中,那些骷髏頭顯得可怕起來。吉列斯一言不發,臉色一直處於陰沉。
由貝仔和林嵐陪著吉列斯在前先行,柳紅塵與計雲天說了進洞的種種事情,以及吉列斯後來的反應。
計雲天臉色沉重,半晌後,道:“塵姐,紅伯兮,我覺得吉列斯的反應有問題。他如今死了小兒子,對我們一行恨之入骨。這且不說,就算他相信紅伯兮的話,這是陰謀。但以他生意人的精明,他死了兒子,絕不會再甘心把那麼多財富拱手相讓。吉列斯看起來絕不是一個心腸慈悲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