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先生來到紅伯兮對麵,他不敢靠太近,因為拔劍需要時間。現在則想先聊天打屁,拖延時間,隻等戰堂的槍手到位。
紅伯兮心念電轉,馬上猜測到了對方的意圖。而且心中升騰出一種強大的危機感,這是多年對戰中,培養出來的珍貴第六感,無法解釋的東西。不好!紅伯兮暗自叫糟,這家夥跟自己站這麼遠,擺明是想趁機拔劍。看他修為也是化勁。化勁高手用劍,自己恐怕沒有多少機會取勝。而且外麵一定有包圍正在籠來,一瞬間,紅伯兮汗濕衣被,打了一個寒戰。他極力不動聲色,越危險,越冷靜。
“閣下就是梁華先生經常提及的那位高手?”
紅伯兮心思明亮,他明顯不知道自己名字。顯然是梁華的敵人。當下將計就計,裝作懵懂不知,道:“沒錯,是我。不知閣下是……”
“道上的人都叫我雪先生。”雪先生淡漠的說。
紅伯兮暗自一凜,果然是雪先生。他一出現,紅伯兮就懷疑到了。這個雪先生的劍術是武當的龜蛇劍術演變,一劍在手,榮登國內殺手界殺手之王的稱號。他一向不是獨來獨往麼,怎麼會突然這麼巧的出現在這裏?
“雪先生?”紅伯兮故意道:“這個名字有點耳熟,是當初……”好像想不起來的樣子。雪先生看他樣子,恨不得提醒下他,終是忍住。反正是拖時間嘛……
紅伯兮裝作苦思冥想的樣子,又道:“我在想想……額,有些口渴……”拿起了那杯紅茶,喝了一口紅茶,藏於舌頭底下,然後垂下頭,道:“啊?我想起來了,雪先生不就是……”這一瞬間,雷霆而動,說話的時候巧妙無聲運氣,肺部拉扯,陡然,紅茶噴濺而出,如密集的箭矢攢射向雪先生的雙眼。打人先打膽,打膽要先打眼,眼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與此同時,紅伯兮丟棄紅茶杯,香象渡河的身法,腳底一蹭,閃電踏出三米,瞬間已至雪先生麵前。
雪先生眼睛遭到襲擊,不由自主的閉上眼,他立刻知道糟了。那一瞬間,也雷霆而動,腳步在地上一蹭,地麵頓時龜裂,人如光電一般,平移三米。紅伯兮覺得麵前忽然一空,剛才香象渡河是需要隱藏勁力,出其不意。現在自然就是一個最強的弓箭步,萬斤重弓疾射向雪先生。雪先生劍還隻拔出一尺,眼前忽然一黑,對方一記炮拳狂猛如泰山砸向他拔劍的手。
勁風猛烈刺激,雪先生眼中精光暴閃,他厲吼一聲,再度使出神妙步法,橫移三米。一經移出,便要拔劍。隻要劍拔出,他就會成為王者。他知道這一點,紅伯兮豈會不知,又一個弓箭步緊跟而上。
雪先生便想退出會客室,跟戰堂的人彙合。神妙步法再踩,陡然,紅伯兮先一步斜踩過去。天下無雙的羚羊掛角施展出來,如鬼魅一般堵住了大門。
雪先生不及抬頭,隻覺眼前一黑,一座須彌大山轟壓而下。蓬的一下,雪先生的頭顱被拍碎,腦漿四濺。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再享受劉明顯了。
本來紅伯兮不會這麼快就能殺了他,他的步法太詭異了,始終捉摸不到。但是他剛才想退出去的意圖被紅伯兮看出來了,所以紅伯兮大膽的先一步堵門,這才造成了雪先生被瞬秒的悲劇。
戰堂一共二十名槍手,正進入大廳,開始合圍。紅伯兮殺了雪先生後,絲毫不停留,先一步竄出了會客室。隻要不被堵在狹窄的屋子裏。這麼大的公館,這二十名槍手想殺他,簡直是做夢。
紅伯兮閃出會客室,外麵是四通八達的走廊,通往後院,樓上,臥室。紅伯兮打量的同時,香象渡河的身法朝樓梯處奔騰而去。他要看看,主使這一切的人到底是誰?竟然這麼快布下這麼一個大殺陣。公館的建築麵積非常寬廣,進入之後,如進皇宮。
一共隻有兩層樓,但二樓上的客廳,畫室,圖書室,等等連綿不絕。紅伯兮一路找尋過去。
監控室就在最裏麵的一間房。梅雪踏進監控室裏,就看到紅伯兮殺氣騰騰的正踏二樓樓階而來。梁承豐與龍虎雙將,以及梅雪都嚇得臉色煞白。還是梁承豐最冷靜,對王如龍道:“把你的襯衫換給我。”王如龍頓時臉色煞白,以為梁承豐要犧牲他。
梁承豐冷道:“怕死的東西,就你假扮我也他媽沒人相信,速度點。”王如龍一想也是,便立即將襯衫脫了下來。梁承豐將自己的襯衫揉成團,丟到沙發底下。王如龍裏麵則還有一件黃色汗衫,看起來倒也不會怪異。
換好後,梁承豐對梅雪道:“通知楊博成,到他報恩的時候了。”說著又從錢包裏取出一樣物事,這物事用薄膜封閉,拆開薄膜,卻是一張高分子麵膜。他將高分子麵膜印在臉上,細細揉弄起來。眼看紅伯兮這個殺神即將逼近,偏偏梁承豐卻能冷靜如常,手沒有一絲的顫抖。等麵膜弄好後,梁承豐變成了一個普通經理的模樣。他對梅雪吩咐道:“立刻照做。”然後毅然出了監控室,進入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