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伯兮的眼光隨即到了沙發上坐著的老首長楚鎮南身上,還有背對著他,站在窗戶前的一個人身上。那背影,赫然就是嚴老。
紅伯兮進來後,島國少女便關上了門。紅伯兮眼神肅然,立正,向楚鎮南與嚴老分別形了標準的軍禮,道:“首長好,老首長好!”
嚴老這才轉過身來,他臉上的皺紋似乎更加深了,比之以前蒼老了不少。向紅伯兮微微一笑,道:“來了就好,來了就好。”說著咳嗽起來,海藍立刻上前扶住他,扶他到沙發前坐下。
楚鎮南卻撇開頭,不看紅伯兮,顯然是在生氣。紅伯兮心中頓時難受起來,楚鎮南是他最敬重的人,當下上前,麵對楚鎮南,情真意切的喊道:“局長,我……”
楚鎮南轉頭看向他,眼裏閃過一抹厲光,道:“你還記得你走時我跟你說的話嗎?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局長?你的事跡我沒少聽說,殺人放火,滅人全家,你還算是個軍人?”
紅伯兮垂下了頭。
“你是國家培養的利劍,但你這把利劍,國家並不是要你來對付我們的人民的。”楚鎮南疾言厲色。
“行了,老楚!”嚴老淡淡道。楚鎮南不得不給老首長麵子,當下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那邊島國少女看紅伯兮的目光也充滿了一種厭惡。
一個國家的戰士,利用自己的本事,退役後濫殺成性,島國少女心中不無痛恨,她甚至不明白,為什麼嚴老這樣的大人物還要容忍他,就因為他有本事嗎?有本事就可以這樣給他大開後門?
寧歌和梁鐵虎最了解紅伯兮,想為他說話,但是嚴老已經壓了下手,示意他們別出聲,他們也隻能忍了。
嚴老目光祥和,看向紅伯兮,輕聲道:“坐吧!”
“是,老首長!”紅伯兮周正坐在沙發上,當然,隻坐了半個。
“有沒有什麼想辯解的,對於你在東江犯下的事情?”
“報告首長,我沒有什麼好辯解的。如果讓我重來一次,一百次,我還是會這麼做。”
“你……”楚鎮南大怒,忍住沒罵出聲來。
“為什麼?”嚴老微笑著問,看不出他的喜怒。
“在其位,盡其職!”紅伯兮肅然道:“紅伯兮一直記得首長您的教誨,要麼不做,要麼做到最好。既然已經走上了道,紅伯兮就必須對東盛所有人的安全,未來負責,不能留下任何隱患。”
楚鎮南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他看著紅伯兮的倔強,突然覺得他還是如以前一副赤子之心。
島國少女心中冷哼一聲,一派歪理!
嚴老讚賞的點了點頭,道:“好,紅伯兮,國家現在值非常之時,表麵看起來風平浪靜,這裏麵的洶湧波濤,想必你也知曉。這次島國之行,我全權交由你負責。”
紅伯兮站起,肅然行了一個軍禮,道:“是,首長!”
嚴老揚手示意他坐下,又對其餘人道:“你們先出去,我有些話單獨想跟紅伯兮談談。”頓了頓,道:“老楚你留下。”
海藍一行人眼中閃過異樣,不過還是依言全部出去。很快房間裏就隻剩下紅伯兮,嚴老和楚鎮南。
白熾的燈光有些晃眼,嚴老微微一歎,道:“紅伯兮,你已經跟柳紅塵見過麵了對吧?”
紅伯兮微微一怔,知道自己的一切,其實都在嚴老的監察之中。當下如實點頭,道:“是的。”
“柳門,洪門不除,國家想要改革,想要做很多事情都沒有辦法去做。他們眼裏沒有法律,沒有王法,但是我們拿他們無可奈何。文以儒亂法,俠以武犯禁,這兩樣,他們全占了。”嚴老說到這,看向紅伯兮,道:“你和柳紅塵都是非常之人,我希望你們的結合,到最後能為這個國家做出一些事情。”
“首長,我始終謹記自己是一名軍人。”紅伯兮鄭重說道。
嚴老點首,道:“我一直沒有看錯你,柳門,洪門看起來強大,但並不是一體。隻要你們能順利進入造神基地,有跟他們抗衡的力量,到時候,我們會全力配合你們。分化也好,拉攏也好,我都希望,能在我有生之年,幫國家把這兩個毒瘤的危害降到最低的程度。”說到這兒老淚縱橫,道:“老大哥們拋頭顱,灑熱血打下這片江山,我實在是怕將來死了,沒有臉麵去向他們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