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雪琴聞言,眼中綻放出怨毒的光芒來。來到紅伯兮麵前,用纖細的手指托起紅伯兮的下巴,讓紅伯兮看向她。大廳的燈已經打開,雪白燈光下,紅伯兮眼神冷漠,冷漠不過是掩飾他的無奈。
而許雪琴的臉蛋還浮腫著,讓稍有姿色的她在雪白燈光映襯下,顯得有些猙獰。
“雜種!”許雪琴吐出一口唾沫,吐在紅伯兮的臉頰上。惡毒毫無修養,讓人不敢相信她許雪琴是從小出身在大戶人家。不過也不奇怪,以許書記許懷明這種蠻狠囂張的行事作風,有這樣一個女兒,很正常。
紅伯兮眼中噴出怒火,但他身子無力,肩頭中彈,尚還在流血。一動,就是更加的疼痛入骨。
“啪啪!”許雪琴重重兩個耳光鏟在紅伯兮臉頰上,打時用尖利的指甲滑過。紅伯兮兩邊臉上頓時出現五道血痕來,猶如被貓抓過一般。
這種被吐唾沫,打耳光的事情,紅伯兮自十二歲後,再也沒有承受過。今天這種感覺,讓他仿佛又回到了十二歲那年,被那幫混混圍住,無力,隻能承受那種種屈辱。
看著紅伯兮眼中的憤怒屈辱,唐琇瑩眼淚瞬間洶湧而下。她寧願被打,被辱的是自己。紅伯兮是那樣驕傲的人,那樣的英雄蓋世,他怎麼可以被這樣對待。
在唐琇瑩心裏,也許紅伯兮不是無敵,但他絕對是個連敵人都會尊敬他的人。可是他現在遇到的是一群小人,潑婦。
“我跟你們回去。”唐琇瑩痛苦的道:“許雪琴,你放過他,我跟你回去。”說到最後,哽咽起來,道:“我求你,放過他。”
“賤女人,你對他倒是一往情深。”許雪琴冷笑一聲,道:“我偏不放過他,你不是要跟他好嗎,我看你怎麼跟一個死人好。”說著又提腳提向紅伯兮的腹部,在他的襯衣上留下清晰鞋印。她穿的是尖角高跟鞋,這樣踢了一腳,覺得不過癮,又一腳踢向紅伯兮的。重重踢中,紅伯兮痛得淚花飆出來,如果不是他體質強悍,換做一般人,這下就成了太監。
這樣的姿態,何其卑微。
李陽見狀哈哈笑道:“中華龍,我看是中華豬吧。琴姐,好樣的。不過他這個人生來是賤狗,琴姐,他連小嫂子都敢侵犯,不把他弄成太監,那簡直就是讓外人小看了許家,琴姐,你說是不是?”
許雪琴顯然不是個有大腦的主,不過胸挺大的。她聞言頓覺李陽所言極是,道:“那我再踢他兩腳。”紅伯兮痛苦捂襠,不方便許雪琴下手,許雪琴也不指望紅伯兮自己張腿,方便他下手。於是對兩名警察道:“把他拉開。”
“是!”兩名警察立刻上前,將紅伯兮左右拉開,架了起來。
許雪琴眼中盡是殘酷。紅伯兮痛得冷汗直掉,屈辱,恐懼都在眼中一一呈現。許雪琴一步一步逼近紅伯兮,她腳上的高跟鞋似乎泛著寒光。
十二年前的一幕在腦海裏呈現。那時,那些混混按著他的頭,要他吃那一泡狗屎,他死死的咬牙,閉嘴。他咬牙咬到牙齦出血,但是他沒有掉一滴淚水。那時,有駱哥出現,而今天,會有誰?紅伯兮不需要誰,他隻想用自己的力量來粉碎一切。他拚命掙紮起來,但是身子實在太過酸軟,這種掙紮也顯得無力。
他用殺意森寒的眼神仇視著許雪琴,但這種隻有眼神的行為,本身就是屈辱,就是弱者的恥辱。
眼看再踢一腳,紅伯兮絕對就是個太監的命運。便在這時,唐琇瑩不知從那來的巨大力氣,一把掙開了兩個警察的束縛,一把抓起茶幾上的水果刀。
唐琇瑩眼神決絕,手掌握住水果刀的刀鋒,猛烈一拉,掌心上鮮血汩汩流出。她展開帶著血的手,那上麵的口子很深,在白色燈光下顯得異常的驚悚。這樣的慘烈,讓許雪琴都琴都感到了一絲膽顫。
讓在場的李陽,所有警察都詫異驚佩,佩服這個美麗的女子,竟然有這樣的狠性。
“如果你敢再傷害她,我就死在這裏。讓我外公知道,我是被你們逼死的。”她手中刺目的鮮血,與傷口,與她臉上的絕望狠辣,讓人絲毫不懷疑,她真的敢死。
這下許雪琴還真忌憚了,真逼死了嚴老的外孫女,那絕對是災難。再則,許家需要唐琇瑩這個兒媳婦,這是老太君堅信的,隻有唐琇瑩這個天然體香的女子在許家,許家才會一直延綿下去,而且經久不衰。
唐琇瑩終是跟著許雪琴離開了,她臨走時,淒婉的眼神,透露出於紅伯兮的訣別傷心。永遠也忘不了,她最後的一眼,那是怎樣的絕望與傷心。這一別,將是最後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