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不早說?害他白白浪費口舌。
尹墨月轉眸看了泡在水裏,早已不省人事的女子,猶豫再三:“帶去鬼醫那裏。”
說罷,拂袖而去。身後,紅焰看了眼蘇清歡,又看了眼那人離去的背影,嘀咕道:“就知道你舍不得。”
鬼醫藥房,紅焰剛一進門便被定在原地,一道灰影閃過,懷中已是空空如也:“呀,還是小紅紅好,知道給鬼叔我送玩具來。”
“哎,鬼叔你可別亂來,這可是宮主的心上人。弄死了他會不高興的!”
“心上人?”鬼醫的動作一頓,手中的刀子停在蘇清歡頸前一寸的地方。
“是啊,不然普通階下囚怎麼會勞您親自出手!”
聞言,鬼醫認真的看著他,再次確認道:“小子,你可別騙我。”
“我哪敢呐!”紅焰擺擺手,表示自己所言不虛。
轉過身,鬼醫將匕首扔開,伸手把起了脈。良久,才緩緩放下:“奇怪!”
“怎麼了?”
“來此之前,你們對她做過什麼?”
“哦,宮主把她在水牢關了幾日。”
“不對。”
“又怎麼了?”
“水牢隻會讓她受寒,可她現在的樣子,分明是氣血兩虧加上受寒所致。”
說著,鬼醫的手便往蘇清歡身上摸去:“喂,鬼叔你可別亂來,她可是宮主的女人!”
紅焰大叫著轉過身,不敢再看下去。鬼醫手一停,抓起一旁的罐子便朝他砸了過去。
“胡說什麼,我隻是看看她身上有無其他傷口。”
“哦。”紅焰似信非信,仍是背對著兩人。
“果然如此。”
解開衣襟,鬼醫很快便看到了她胸前白布上的血跡。解開已經浸濕的白布,露出裏麵猙獰的傷口。
即便是見慣生死的鬼醫,此刻的內心也是無法平靜。
原本蘇清歡胸前的傷口已經愈合,但在水牢這麼一泡,加上沒有內力壓製體內毒素,傷勢反複,如今已經呈現出潰爛的跡象。
這丫頭倒是命硬!
“去告訴宮主,這丫頭能不能活便看今晚了。”
鬼醫手上動作未停,開始處理為她傷口上的腐肉......
吱——
不知過了多久,藥房的門打開,鬼醫緩緩走了出來:“宮主。”
“她...死了嗎?”
尹墨月嘴硬心軟,明明是關心的話,出口卻完全變了意思。
在他身後,紅焰一陣扶額望天!
“不好說。”鬼醫搖頭,想了想,又問道:“宮主可否告知屬下此女的身份?”
“怎麼了?”
尹墨月沒有回答,他當然知道不能說。蘇清歡是琉璃宮主的身份一旦泄露,隻怕是連今晚都活不過。
琉璃宮近年對靈隱宮一再打壓,兩宮早已成了生死對頭,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倘若被宮中人知道蘇清歡的身份,就算有礙於他不敢動手,但難保私下不出什麼紕漏。
所以,他還是決定先不告知鬼醫。
鬼醫倒是沒有注意到他的怪異,繼續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此女體質十分特殊,身體裏有上百種毒,複雜難解聞所未聞,放在尋常人身上,早已是屍骨無存。她之所以能活到現在,是利用體內之毒相互製衡,再加上獨門功法輔助。但......”
“但什麼?”
“但她失了心頭血,這種平衡被打破,以致武功全失,無法用內力護體。體內毒物沒了壓製,四處肆虐,能撐到現在實屬不易。再加上水牢之刑,加速了病情惡化。我也是...無計可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