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例外,那便是秦相一派。
許是明白當初自己的背叛,對年幼的七皇子意味著什麼,即便雲景軒幾次來訪,秦海都沒有見他。
直到今日,秦絲絲去求了秦海:“父親,女兒知道您的顧慮,可當年之事也怪不得您,您不過是為了自保才那麼做的。想來王爺也是明白,否則怎會三番五次的想要與您麵談。”
“真的?”
秦海顯然有些動容,但仍是猶豫不決。見此,秦絲絲知道自己必須下一劑重藥了。
“父親,如今姐姐被打入冷宮,您在宮裏已經沒了倚仗。難道真要等陛下緩過神來,您才來追悔莫及嗎?”
就在昨日,舒妃以私藏鳳簪僭越之罪,被褫奪封號打入冷宮。而阮美人卻因護主有功升了位份,成了音貴妃。
當日宮宴,秦海和秦絲絲都在場,他們比誰都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什麼私藏鳳簪,分明是莫須有的罪名。當時分明是昊帝親自點頭,允許舒妃將那簪子留下的。
可如今卻成了舒妃的過錯,果然是帝心難測啊!
還有那個阮美人,哪來的護主之功,不過是有點小聰明,在關鍵時刻偏向了皇上。居然因此升了貴妃。
那他秦家一門,這些年為皇上做了那麼多事,便全被抹消了嗎?
昊帝當日承諾會給群臣一個交代,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個笑話。
分明是太後自己做的孽,為何要他的女兒來承擔後果。
而罪魁禍首卻隻是被罰入佛堂,說什麼為國祈禱,不過是為了顧全皇家顏麵的美化之詞。
見秦海陷入沉思,顯然也在思索退路,秦絲絲再接再厲,上前直接跪在了秦海身前:“父親。”
“絲絲你這是幹什麼?”
秦海一愣,連忙將女兒扶起:“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跪,傷了膝蓋可怎麼好?”
不得不說,秦海雖為人奸猾,但對秦絲絲這個女兒是沒話說,可謂是有求必應。
“那女兒說了,父親別生氣。”
“說罷。”
“不瞞父親,女兒已心儀七皇子多年。當初女兒被歹人擄走,若非七皇子,您就再也見不到女兒了。”
秦絲絲邊說邊觀察著秦海的臉色,見他並沒有太大反應才繼續道:“當年若非劉後與太子趁殿下不在逼宮,如今的陛下該是七殿下才對。”
“絲絲,不可胡言。”
雖然是在家中,但難保隔牆有耳。秦海低聲嗬斥著女兒,心中卻開始動搖。
絲絲說的沒錯,當初的事太突然,自己也是始料未及。等發現不對試,大局已定,事情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太子初登帝位,政權不穩,朝政一度由太後母族把控。自己更攝於太後威壓,將與柔妃交好的發妻處死,轉投了太子門下。
後來雖說太子奪回了政權,太後退居幕後,但劉氏一族的勢力仍不能小覷。
此番太後能安然無恙,隻是被幽居佛堂,少不了劉氏的功勞。而為了平息太後與劉氏的怒火,舒妃成了首當其衝的對象。
那自己作為舒妃的父親,必然也是劉氏要針對的對象。這些年自己為了陛下,沒少與劉氏對著幹。
太後入佛堂隻是暫時的,畢竟皇上還有很多地方用的上劉氏,自然不會一直將太後關著。
到那時,若太後舊事重提,聯手劉氏對付自己,那……
秦海自然不會傻到,相信昊帝會為了他,背棄自己的生母與劉氏。
於昊帝而言,秦海不過是個有用的棋子罷了。若是礙事,隨時便可舍棄。
一如他如今對待舒妃的樣子。
見秦海久久沒有開口,秦絲絲知道,自己的目的達成了:“父親,知道您答應七皇子的拉攏,他日助其榮登大寶,您便是有再大得過錯也抵消了。”
思忖片刻,秦海點頭,吩咐秦絲絲道:“去楓林苑喊你大哥過來吧。”
今日雲景軒並沒有親自前來,而是托秦如風幫忙帶的話。畢竟兩人身份敏感,若貿然登門,隻怕很快就會被宮裏那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