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秋離開後,房間裏隻剩下雲千葉和雲景軒,以及幾乎可忽略不計雲景安。
雲千葉的臉色幾經變化,終是歎了口氣:“軒,有件事我想還是應該告訴你。”
“何事?”
“你記不記得之前安兒被擄?”
“自然。”
當時情形很奇怪,他帶人趕到破廟時,裏麵一個人都沒有。隻有幾件衣服。
難道——
雲景軒凝眉看著他,等著雲千葉繼續說下去:“沒錯,是她。當時我看到琉璃宮的信號彈,心下奇怪便跟了過去,剛巧看到蘇清歡和紫熙從廟裏出來。”
那時,自己擔心蘇清歡會軒不利,特別注意了她的動向。
“可她從未提起。”
“雖然我也不清楚她到底想做什麼,但從今日之事看,她對安兒的心毋庸置疑。”
否則怎會不惜性命,去救一個與自己毫無幹係的人,還將畢生功力相傳。
“我知道。”
雲景軒自然也明白,此刻的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一直以來對她的態度。
冷漠,疏離,甚至時刻懷疑著。即便是答應了與她合作,自己也從未對她停止懷疑。
“還有碧月珠,是她冒著生命危險從靈隱宮拿來的,上次紫熙闖府盜藥,正是為了救她。”
“什麼?”
雲景軒一臉震驚,難怪當時她看起來身體很虛弱的樣子:“可她為何什麼也不說?”
雲千葉搖頭,蘇清歡的行事的確與眾不同,很難有人能看懂。在此之前,即便他知道的比軒多,不也同樣在懷疑她的動機嗎?
“隻是蘇清歡說得對,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倘若國不能安,又談何禦外敵。軒,你該下決心了。但不論結果如何,兄弟都陪你。”
言盡於此,他相信軒是明白人懂他的意思。拍拍雲景軒的肩膀,雲千葉大步流星的離開。
昨日夜宴慈安宮一事,已是人盡皆知的秘密,太後謀害先帝,昊帝的皇位來的不明不白。
此時正是趁熱打鐵的好時機,軒若能說服那些先帝老臣,那麼對於他拿回皇位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畢竟先帝當初培養的重臣不少,這些年他們雖臣服於昊帝,但前提是昊帝是先帝傳位。
如果這個前提不成立,那他們還有何臣服之必要。弑父殺君,那是在哪個朝代都不可饒恕的大罪。
雲景軒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既然安兒的毒已解,那麼便再沒有什麼能牽製他了。
有些賬,是時候清算了!
皇宮裏,雲景昊莫名的打了個冷顫,有一股不安在心底深處滋生:“陛下,怎麼了?”
“啊?”
“到您落子了。”
“算了,不下了。”
雲景昊突然沒了興致,阮美人卻並不打算放過他,指了指棋盤,輕笑道:“陛下莫不是想反悔,您可是剛答應若臣妾贏了,便帶臣妾出宮玩幾日。”
“好好好,朕答應帶你去就是。”
說著,雲景昊無奈的搖頭,又繼續拿起棋子下了起來。
似乎自從舒妃被禁足開始,阮美人成為了這後宮獨寵,昊帝時不時便會來她這裏,其他嬪妃的宮殿幾乎很少踏足。
許是宮裏很少有人如阮美人這般有趣,一時清冷一時粘人,對昊帝忽冷忽熱的,可笑的是雲景昊對這一套竟是樂在其中。
至於舒妃,想到她,雲景昊的眸光頓時便冷了許多,再讓她多快活幾日吧。
另一邊。
蘇清歡踉踉蹌蹌的出了王府府,本打算先去紅裳那休息兩日,然後再行離開。
可誰知,剛一落下院牆,便被候在外的人製住:“小丫頭,你可是讓我好找啊!”
“你是誰?”
蘇清歡自認過目不忘,可苦思冥想,卻怎麼也翻不出關於來人的絲毫信息。
“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來人唇角一勾,揮手:“帶走!”
蘇清歡本欲還擊,卻想起自己此時已沒有了內力,頓時便放棄了抵抗。
偏巧一直跟著她的影衛,也被留給了紫熙去保護安兒,蘇清歡簡直是點背到了極點。